马朝胜掰着卓柳的头，拿一杯辣椒水就要灌进她嘴里，卓柳本来就不能吃辣，又呛的不行，她双手扒住马朝胜的手，指甲狠狠掐了进去，马朝胜吃疼痛地松开手。
马朝胜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红印，恶狠狠地瞪着她。
“咳咳咳！咳咳！嗬嗬！”卓柳趴在地上，咳的惊天动地，眼泪都要咳出来了。
李烨把马朝胜拨到一边，蹲在卓柳面前，说话轻声细语：“你真他妈欠艹啊，刚没了个宋宁，现在杜年又来帮你，你给了她们什么好处，一个两个的脸都不要了，就想着帮你。”
“李烨你他妈疯了吧！”卓柳破口大骂。
李烨皱了皱眉头，抬手给了她响亮的一巴掌。
啪的一声，在卓柳的脑海里阵阵回响。
卓柳的头歪在一边，鬓角的发丝凌乱地散在脸上。
李烨拿出手机，找出照片举给卓柳看：“你才是那个疯子吧。”
卓柳的瞳孔微缩，说道：“你从哪里拿到这张照片的？”
“你管我在哪里拿到的，”李烨站起来踹了卓柳一脚，“你说，我要不要发给宋宁看看呢？”
“别发给她……”她的声音颤抖，“你们想让我干什么？”
周围几人大笑起来，李烨轻哼一声，看起来心情不错。
他抬起一只脚，压在卓柳的肩膀上，笑道：“因为今天程隅打了我们，所以你就代替她，给我们磕头道个歉好了，怎么样？没意见吧？”
卓柳低垂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好……”
李烨笑着把她踹倒在地：“爬起来，开始吧。”
卓柳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扎了扎松散的头发，低头看着李烨的脚尖半天没动。
“你磨蹭什么呢？”
卓柳一咬牙，一声不吭地跪下了，然后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
她直起身：“够了吗？”
李烨摇了摇头：“啧，还不行，我让你把头抬起来了吗？接着把头低下去啊，我让你起来你再起来。”
可是……
卓柳忍着不甘又把头低下去了。
李烨忽然一只脚压在她头上，狠狠踩了踩她的头：“小贱皮子。”
卓柳的额头硌得发痛，正要反坑的时候，又忽然想到了李烨手机里的照片，然后咬着牙一声不吭，任李烨羞辱。
李烨一脚一脚狠狠地踩着：“贱人！贱人！贱人！”
每说一句，力道就狠一分。
卓柳的前额已经破了皮，血液正一丝一丝往外渗，小胡同深处的垃圾桶可能是破了底，脏水一直流到这边，地上的脏污和卓柳的血水混在一起，合成一种让人看不透的深褐色。
那天的月亮很圆也很亮,像极了那天，她拉着宋宁的手说不要告诉老师，也不要去揍回来的情景。
李烨这一下踩的太狠，卓柳痛的闷哼一声。
李烨停下了动作，拽着她的头发让她站起来，气喘吁吁地说：“你要是敢告诉别人，你就完了，别忘了照片。”
然后把卓柳用力往后一掼,头也不回地带着人走了。
卓柳感到头昏眼花，脑袋疼得厉害，浑身无力，踉踉跄跄地倚到墙上，顺着慢慢滑落下去。
“呼。”
好疼啊。
她抬起校服袖子用干净的地方，擦拭着额头的血液。
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也不想站起来，她坐在墙脚，把自己缩成一团。
宋宁，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好想你。
等你回来，我们一起看月亮。
她回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十点了，通常九点，她爸妈和妹妹们就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