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隅觉得地上脏，气喘顺了就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然后朝杜年伸出了手。
“啪”的一声，两只手搭在一起，杜年借程隅的力，被从脏兮兮的地上拉起来了。
她转过身，借着外面还未散去的火光，望着黑漆漆的山洞深处：“你还要跟着我吗，小鱼儿？”
原来之前电话里说的小鱼儿是她啊。
程隅用法力随手生出一团火，就这样托在手心方以便照明，问：“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年：“你指什么？是树林里攻击你的东西还是山洞外的火海？”
“就不能一起说了？”程隅挑挑眉。
杜年无奈地叹出一口气：“这里被人设置了机关，腐烂气团和火海都是机关的一部分，不过机关应该是最近几天才设计的，所以有很多不足，但是也足以杀死一般人了，设计者的法力在你是上，你当然察觉不到，所以根本就不是你的问题，你也不用怀疑自己。”
“虽然我知道你心里清楚，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小心着点天界。”
这就是挑明了，设计者有可能是天界的人。
程隅说：“那你又是怎么事先知道这里有机关的？”
“我？”杜年偏头嘻嘻笑道，“我不知道啊，我是先到了这里然后又回去找你的。”
“这个机关很快就复原了？”
“嗯呐，”杜年点点头，“你还要和我继续走吗？”
程隅没犹豫，说道：“当然了。”
刚刚杜年怎么着也算救了她一把，她要是现在走了，那多没良心。
杜年听到这话回答，有一意外，毕竟程隅怎么说也是个鬼王，而且和她一起的话，很有可能有危险，不过……
“你想来就来吧。”
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拼了命也会保护你的，我答应过她的。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外面的火渐渐小了，塌陷的地面也开始复原，石块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没有火光，周围越来越暗，现在只有程隅手里的火团发着光。
杜年说：“那走吧。”然后走在了前面。
山洞里漆黑一片，路倒是不窄，杜年和程隅离得很近，否则压根看不清路程隅边走边说：“不过话说回来，你来这破地方干什么？”
杜年：“我之前说过了啊，我没有法力，现在准备把法力拿回来。”
原来她没有法力不是假话。
等等，她的法力在鬼界？！
“你的法力怎么在鬼界？”程隅问。
杜年自顾自走着：“唔……我落入轮回之前把力量分成了四份，分别散落在了四界之中。”
“所以你现在是凡人身？”程隅看着自己手心的火团说，“单枪匹马闯鬼界，你很勇嘛。”
刚刚还帮她，也是真不怕死。
杜年“噗呲”笑了一声，偏头看了她一眼：“小鱼儿很有趣嘛，那你又为什么跟踪我啊？”
原来她知道自己跟踪她……
程隅被杜年看得老脸一红，赶忙偏过头去躲避视线：“咳咳……你别这么叫我……”
我为什么跟踪你，你明明心知肚明好不好？
话说，为什么要叫她“小鱼儿”啊，我和你很熟吗？！真的是！
杜年被程隅逗得笑了一路。
简直丧心病狂！丧尽天良！有什么好笑的！
程隅刚要说什么，就见杜年停下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们深入洞穴，终于看到了眼前的结界。
纯金色的结界闪着微弱的光亮，就这样挡在山洞里，杜年朝结界伸出手，她的手径直穿过结界，并没有什么感觉。
杜年和程隅对视一眼，同一时间抬起脚，在微光里，毫不犹豫地迈进了结界中。
“咔哒——”
“殿下，”来人躬身低下头，“她已经进去了，机关没拦住她。”
伏案批文的天道闻言抬起头，眼里并没有什么波澜：“意料之中，那你去吧，不要打草惊蛇，此去不成功也无碍，尽量不要和她有正面冲突，你退下吧。”
“是。”那人说完转身要离开。
天道却又叫住了她：“哦对了，记得用分身去。”然后又低下头批阅文件了。
那人咬咬唇，抬脚快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