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书漓嘴角透着苦涩的味道,眼底黯然的没有一丝光亮,道:
“你可怪我把你留在这深宫之中?”
莫溪闲没有说话,她也不知该怎么回复。
裳书漓抬起头,盯着面前的那张素颜,接着道:
“我知你不喜欢这种生活,但你放心,待我把事情做完,一定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过你喜欢的生活。你忘不了那个人,我可以等你,也请你等我一回。”
莫溪闲注意到,说话间,他的眼睛开始变得明亮起来,闪着不一样的光芒。
当一个男人把他最大的热忱拿出来给一个女人看的时候,那个女人一般都拒绝不了,因为她们从心底还是喜欢这种被一个人拥为至宝的感觉。
并且,她们的温柔不允许她们做出打破他人希冀的事。
莫溪闲沉默了,这一次她从心底开始沉默。要怎样才能不伤害一个真心对你好的人人?
自从莫溪闲上次给裳书漓送了饭之后,他就几乎每晚都会来回雪阁用晚膳。无论多忙都会准时来用膳,说是上次辜负了闲儿的一番美意,以后定不会再让闲儿主动来找我了。
莫溪闲笑笑,也不多说。以后,会有以后吗?
她着实不愿意这样,因为两个人坐在一起吃饭,裳书漓为她夹菜时,她总会不经意地抬头想喊那个人的名字,每次都硬生生地忍住了,若是不小心喊出来让书漓听见了,该有多尴尬。
裳虹衣倒是很满意她的表现,近日总是会来看她,陪她说笑,不经意间会向她灌输一些西夷目前的情况。
西夷的朝野间还有一小部分以高太傅为首的佞臣不服新王,还有一部分是三皇子的反动势力,当初念及兄弟之情,裳书漓并未处决他,不料却留下了祸患。
三皇子残留的一些势力,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他们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个王位。
那群佞臣,裳虹衣与四皇子裳流风一直在努力根除,而三皇子却不好办了,毕竟他现在还是个皇子,没有足够的理由是不好再动他的。但他狠厉的手段裳虹衣是见识了的,她的二皇兄就是死在那三皇子手里。
说起这三皇子,莫溪闲想起上一次在西夷边境遇敌,那大将军好像就是三皇子的部下。一问裳虹衣,答案果然是。
“你们上次所遇的那镇关将军刘宏烈确是三皇子的一大势力,好在被我王兄及时赶去消灭了,说起来,还救了那六王……”
意识到自己好像提到了不该提的人,裳虹衣赶忙住嘴,顿了顿,又接着道,
“那刘宏烈的军队已被我王兄重新编整了,交于云将军管制。失去了一大军力,所以三皇子现如今才会乖乖地佯装服从,背地里搞鬼。”
“哦?”
“本来我上次去北炎宫中已经寻到了他勾结北炎二王爷的证据,可后来不小心却被他从中作梗夺了去,我们在北炎宫中的线人也已经被杀,怕是那信件早已被他销毁。”
裳虹衣顿了顿,似乎再等莫溪闲的反应,但见莫溪闲只是低眉沉思,她才有接着道:
“如今只好再拿到他手里的那本进贡名册才行。”
觉察到裳虹衣的话锋一转,莫溪闲才抬头,看到裳虹衣正目光紧紧地注视着她,这是要她入坑的意思了。也罢,无论什么事,若是能为书漓做一些,她心中也多一些安慰。遂开口道:
“进贡名册是?”
裳虹衣赶忙接着道:
“就是上次由五王爷送去北炎的那一次,五王爷手中的那一本名册是三皇子私自拟定修改的,他把其中一大部分都送去了二王爷的府中,真正由我父王拟定的那本还在御书房藏着,若是能找到他府中的那一本假册,皇兄就可以治他的罪了。”
“所以,你想我怎么做?”
莫溪闲稍稍坐直了身体,看着裳虹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