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形势是,他们如果要掠她走,她就要么走,要么死。没有任何翻盘的条件,这些劫匪是不会跟你讲道理的。想忽悠他们,这种想法根本就是在找死。怎么办?
若是她只身一人也就罢了,问题是现在还有莫夫人他们……怎么办?不能让他们跟自己一同涉险……她要怎么办?只恨她不会个一招半式,没有半点防身的能耐,只能任人宰割。
那群人继续起哄吆喝,为首的鹰眼男人不开心了,用力一挥手中的长刀。
鼠目男人见状连忙大吼了几句:“滚你们娘的,都在这瞎起什么哄!都给老子闭嘴!这女人是大哥的,少她娘的有想法……轮也轮不到你们……”
那鹰眼男人立马恶狠狠地瞪着鼠目男人,拖着长腔嗯了一声:
“嗯???怎么着,你也想轮一轮?”
鼠目男人吓得立马低头,道:
“呸,小的哪敢,哪敢啊……”
语罢,又对着莫溪闲晃了晃手中明晃晃的长刀,叫喊道:“小美人,你听着,乖乖带着你的钱财跟哥哥走,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否则,哥哥的刀这两日未尝鲜血,正饥渴难耐呢……”
黎叔一听,大骇道:“你……你们……”
“黎叔!”莫溪闲急急拽住黎叔的衣袖,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多言。这种情况,过多的言语难保不会变成对那帮人的挑衅,还是少说为妙。
黎叔无奈地点点头,低头不语。
这才安抚好黎叔,车内又不平静了。新儿惊慌地喊道:“姐姐,姐姐不能去……”
莫溪闲忙又安抚车内的人,轻声道:“娘亲,新儿,你们在里面坐着,千万别出来,也别出声……我自有办法。”
车内,新儿急的要哭出来,莫夫人搂着她,轻轻抚着她的背,在她耳边低语,“乖,听你姐姐的话。”
虽然也是满心忧虑,但莫夫人还是对自己女儿抱有希望,从什么时候起,她的女儿好像是无所不能的,纵然再难的事,她也一定能做到的那种无所不能,让人信服。
莫溪闲说是这么说,但其实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为今之计,只能跟劫匪商量一下,不要伤及莫夫人他们就好,至于她,跟他们走也无妨,走一步算一步,总会有出路的。
思及此,纵身跃下马车,挺直了脊背,向前走了两步,大声道:“我本就无家可归,可以跟你们走,但求你们放过我的家仆。”
那鼠目男人乐了,咧着大嘴,道:“哈哈哈……小美人还真是好笑,居然让我们放过你的家仆……我们林檎帮何时做过善事啊……”
“老二。”为首的男人一句话,就让那鼠目男人闭上了嘴。他见那女子的眼中尽是沉寂的落寞,顿感怜惜,说道:“给我个理由。”
那女子听了他的话,眼睛瞬间明亮了起来,好似又重新燃起了生气,开口道:“我本富贵人家,但遭奸人所害,被满门抄斩,只因我当时不在府中,才躲过一劫,如今只剩我与家仆二人。我随你们去,但请你们放我的家仆归乡养老,也算我尽了最后一点孝道。我们本就是逃犯,报官的话就等于自投罗网,况且他一个老人,对你也造不成什么威胁。”
为首的鹰眼男人一语出,震惊了身边的人,“好。让他走。”
“大……大哥……”鼠目男人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大哥,大哥手下可从未放过一个活人,今日是中了什么邪?但瞧大哥已经发了话,他也不敢多言,只挥手让手下去抓人赶马车。
“滚啊,老头!还不滚,等死呢?”一个劫匪舞着大刀就走了过来。
莫溪闲见他们想来抢她的马车,那怎么行,马车上还有人呢!又叫道:“慢着,我这老家仆腿脚不好,就请大爷您把马车留给他罢。”
鼠目男人侧头看了看大哥的表情,见大哥不悦地皱了皱眉,于是大叫道:“你这丫头是在找死啊!敢跟我们提条件……”
莫溪闲大惊,情况不妙,这群劫匪是要火了。
忽觉路面动荡,仔细听着远处似有马蹄声飞奔而来。心底忽地轻松了许多,看来是有人来了。
那群劫匪似乎也听到了动静,停住手,默默观望。
但见一行人来势汹汹,骑马奔近,才看出,他们个个都身携兵器,身着黑色侍卫服。
觉察到来者不善,鹰眼男人一声令下,所有人迅速撤离。只留下莫溪闲几人站在漫天尘土之中,等着那群人逼近。看到他们的着装,她就知道,逃不掉了。
只见那群人身手伶俐的翻身下马,齐齐跪下,大声喊道:“属下恭请闲夫人回宫。”
莫溪闲无奈苦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莫夫人一行人被护送回莫宅。而莫溪闲则被强行护送回宫。
马车上,某女才明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句话,原来这么邪恶。
而那会子,叶宬佑正在王府内与卫书漓对峙中。这一夜过去了,二人还干坐着,瞪着眼。
卫书漓似乎对那丫头的事很上心,昨天他急急来到府中,就一直在等自己回来,说是要讨一个说法。
一见面卫书漓就心急如焚地冲上来,堵在他的面前,急声问道:“宬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究竟把闲儿怎么了?”
叶宬佑也无奈,往椅子上一坐,抚额喟叹,“这事……一言难尽……”
事情发展的太快,他还真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卫书漓不解,孜孜不倦地问道:“究竟怎么了?不过进宫为慧妃娘娘献艺贺寿,怎地就……”
叶宬佑转过身,直视着眼前的仙人面,缓缓吐出了几个字,“父皇,给我们赐婚了……”
卫书漓一时哑然,褐色的眸子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这是他万万想不到的一种说法,前两日还好好的,怎么……竟然会发展至此。
二人还在激烈地对峙中,王府的探子回来了。
“爷,莫姑娘已经,出城了……”那人跪在地上,并不敢抬头看那二人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