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位王爷,二王爷与五、九一派,四王爷像是庸人无扰般的自成一派,剩下八王爷与叶宬佑还有那不在场的三王爷,像是并无关系又像是有千丝万缕地联系。
酒过三巡,舞姬献舞。十几个身着鲜丽纱绸的舞娘,腰身柔软,为首的那个更是万千娇媚。一曲舞罢,众人皆叹。
“果真是西夷的舞姬,娇媚动人啊哈哈五弟,你这次带回的美人可都是极品啊”四王爷几杯酒下肚后,更是口无遮拦。
“四哥若喜欢,稍后挑个看上眼的带走便是。”五王爷冷言冷语,毫不在意的又饮了一杯。
“哈哈多谢五弟。四哥可就笑纳了哈哈”四王爷说话的舌头都要打结了,磕磕绊绊地道。
五王爷又冷面接道:“四哥不必客气,兄弟间本就该有福同享,稍后便给几位兄弟送至府上。”
莫溪闲听着这几个混世王爷的言辞,不觉冷了脸,刚才皇上在的时候一个个都人模狗样,当家的一走,就原形毕露了。
四王爷又喝了一杯,啧啧嘴道:“还是五弟有福气,五弟平了西夷,立了大功,又得这些妙曼佳人作陪,真是艳福不浅呐”
“呵,区区西夷女子,还不足以与我北炎的佳人相提并论。要说艳福,六哥近日大喜,才最是该羡艳之人呢。”九王爷看着莫溪闲一脸意犹未尽地戏谑道。
此话一出,引得那几人都齐齐向莫溪闲看来。
“说起来,还未给六弟道喜,明日我再把贺礼送去府上。我迟到了,六弟莫怪。”五王爷依旧是那副冷淡的语调,却夹杂着些不明的意味。
叶宬佑大方笑道:“五哥客气了。那明日臣弟把喜酒也给五哥补上。”
“说起来,六哥还真是对这个夫人宠爱有加呢。宫中筵席,六哥不带王妃,竟携这位夫人参加”
二王爷侧目,提醒道:“九弟,不可乱说,你忘了,六弟并未娶妻,何来的王妃”
九王爷贱兮兮地眨眨眼,笑道:“哎呀,二哥提醒的是,瞧我这脑子,竟忘了六哥还未娶太尉之女六哥,臣弟喝多了,您可别介意”
听那几人在远处闲聊,莫溪闲不动声色,依旧坐在位置上自己吃点心。她倒希望以后这种宫宴,别揪上自己。正襟危坐地滋味可不是好受的。倒不如在家躺着,吃着糖水雪梨惬意。而九王爷方才说的太尉之女的事她怎么没听人说过。刚想着回去好好问问叶宬佑,就听他坦然道。
“呵呵,只一位夫人已经足够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与我再多,也是消受不起了。”
听到叶宬佑言语里满是对她的宠溺。五王爷的脸色稍变,更有意味地瞧着那个坐在那只顾吃点心的女人。
“呀,茵婉也来了呢。”九王爷贼心不死,话锋一转,跑到了金茵婉身上。
金茵婉此刻正满脸委屈地盯着叶宬佑,整场宴会他都不曾看自己一眼。
“哈哈,六弟这可人的小表妹也来了,六弟真是有福之人。六弟何时再娶佳人啊。”四王爷又不知死活地跟着说道。
殊不知此时叶宬佑已经恨不得一掌推他回府歇着去了。
“几位兄弟就不必打趣我了,今日这筵席是为给五哥接风,还是喝酒的好。”
“哈哈,好好好,来,喝。”
“来来来……”
莫溪闲总觉得在这推杯换盏中,总有一道目光却时不时地游离到她的身上,像是要验证什么。
莫溪闲也不知在旁边的亭子里坐等了多久,只知其他人都已经回退了。那几个王爷还是虎狼一般凶猛地对饮。她坐在一旁却看得清楚,叶宬佑被灌了许多酒。
本来云京夫人叫着她一道回府,可她并不愿与她们一起,尤其是与时刻都能冲上来手撕了她的金茵婉同坐马车,她还是宁愿在此等着,至少安全些。
夜色浓重。终于听得有人道一句:“晚了,今日就到这儿吧。赶明儿二哥做东,请几位弟弟去我府上再痛饮三百杯。”
“好。那就依二哥。”
“散吧。”
几人终于各自摇晃着散去。
莫溪闲见叶宬佑有些步履不稳地向自己走来,踉跄了几步,又左右摇晃了几下。终于忍不住,走过去扶住他的胳膊。
“闲儿让闲儿久等了。是我不对。”酒喝多了,叶宬佑的眼神有些迷离,透着水雾一般,看不见底。
莫溪闲没好气地应了句,“知道就好。”
好在他虽酒喝多了,但话不多,没那么讨厌。
莫溪闲默不作声地扶着他,一路走地好生坎坷,几次三番要跌倒在地,叶宬佑几乎倾身压在她身上。总算是晚上吃的多,有些力气,才能把他扔进了马车。
车内满是酒味,莫溪闲皱着眉要挽起帘子,却被叶宬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某女不乐意了,“你干嘛?”
叶宬佑低声道:“闲儿别动。不可开。”
“怎么了?”见叶宬佑脸色有些不好,莫溪闲有些担心地松开帘子。
转身细细打量了一番,才见叶宬佑略显苍白的脸上尽是细细密密的汗。
莫溪闲以为他是喝多了,生怕他控制不住一口吐她身上,忙往旁边坐了坐,拉开了些距离,问道:“难受吗?要吐吗?怎么了你”
却见叶宬佑脱去了墨黑的外袍,里面月白的锦服有一片殷红。掀开衣袖,才看见他左臂处裹着的绷带已经开始渗血。顿时花容失色,大叫道:“叶宬佑你”
见他又摇了摇头,才生生吞下了那几个字,受伤了。
莫溪闲寒着小脸,咬紧了下唇,忙帮他把锦袍脱了,里衫的左臂处已经红透,估计血还在流,似乎是刚才喝酒脱衣服等一系列动作导致的。解开了绷带,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一片殷红中隐约可见鲜红的皮肉外翻着。莫溪闲忍不住又抖了抖手。
然而,她可没有时间发愣,必须尽快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