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认为,布衣剑叟的武功绝不亚于其他四大护法。
一个老人能被人称为剑叟,其在剑道上的造诣,绝不会低。
这样的两个人,来取回本就属于魔剑的诛邪,本就是一件天经地义之事。
楚玉轻叹一声,道:“明教若想取回诛邪,一定要让司空前辈亲来。晚辈受司空前辈厚恩,绝不会将剑交给除司空前辈之外的任何人。”
“你这小娃儿,怎地如此不知进退?”金花婆婆已瞪大了双眼,道,“你知不知道,就算你打娘胎里开始习剑,也不过二十多年,而他从成名到现在,已有五十年。你知不知道高手相争,非死即伤,我实在舍不得他出手伤了你。”
布衣剑叟已站起身来,冷冷地道:“老夫只出一招,只要小娃儿能破了老夫之剑,我二人绝不再提诛邪之事!”
楚玉无奈起身,跃开丈余,抱拳道:“请前辈赐教!”
布衣剑叟拔出长剑,右足跨前一步,朝楚玉慢慢地刺出了一剑。
慢,非常地慢,极致地慢。
这一剑没有任何变化,慢慢地刺向楚玉地胸口。
这样的一剑,就算是一个三岁小孩,也能轻易地避开。
楚玉却没有避,身子如钉子般钉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知道,自己不能避。
无论他往哪个方向躲避,这看似极慢地一剑,便会幻出无数变化,给自己真正致命地一击。
正因为这一剑非常慢,才可以随时改变方向,才有后劲发动任何变化。
剑离楚玉越来越近,布衣剑叟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凝重。
这一剑凝聚了他所有的精、气、神,只要再往前递进一尺,无论楚玉避或不避,他都要发动剑势,击出雷霆一剑!
周围的空气似乎已经凝结,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布衣剑叟的长剑,离楚玉的胸口越来越近。
楚玉终于动了。
只听“锵”地一声,布衣剑叟的银色长剑,已被一团黑光裹住。
在布衣剑叟发动剑势的前一刹,楚玉的诛邪,裹住了他的银色长剑。
布衣剑叟的剑是极致的慢,楚玉的剑却是极致的快。众人能看见一团黑光,也能看见黑光之中的银色长剑,却看不见诛邪。
众人甚至没有看清,楚玉究竟是如何发出那一剑的。
布衣剑叟的长剑往左移,黑光便往左,长剑往右移,黑光便往右。无论长剑移往何处,黑光都能将长剑裹死。
布衣剑叟脸色微变。他发现自己的剑势已被楚玉封死,无论如何都已无法发动。那团黑光,仿佛随时都可以将自己的剑绞碎。
金花婆婆已“咯咯咯”地笑出声来,仿佛布衣剑叟败了,她才最开心。
布衣剑叟咬咬牙,忽地撤回长剑,从桌上抓起酒坛,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楚玉收剑微笑道:“承前辈手下留情,晚辈感激不尽!”
布衣剑叟看一眼楚玉,并不答言,抓起酒坛又往嘴里灌了几口。
“你这位老人家败给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是不是感觉很没面子?”金花婆婆娇声笑道,“难道你没有看出来,是小娃儿手下留情,并没有让你败得太难看?”
布衣剑叟冷哼一声,身子忽地飞起,往门外掠去。
金花婆婆微微摇头,叹一口气,学了布衣剑叟的口气,道:“这世上,为何总有一些男人,永远不明白年华易逝,英雄垂老的道理。”说罢也飞身而起,追出门去。
两人忽然间走得干干净净,金花婆婆有如银铃般的笑声,仿佛还在几人耳间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