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弟，晚饭吃过了吗？饿不饿？这块糕点给你。”
小男孩喉头滚动了一下，明显是吞了口口水，但他摇了摇头，并没有接过糕点。
“拿着吧。”
沈珞想拉过他的手，塞到他手里，却被张猛横刀拦住。
“不必了。”
“怎么？怕我这栗子糕有毒？”
沈珞对这两人没啥好感，说话也不那么客气。
李豹嘿嘿一笑，说：“不会不会，美人儿当然是好心。这小子手脏，别弄脏了你的手，给我吧。”
他满脸淫笑，朝沈珞伸手抓来。看似是来拿糕点，对准的却是沈珞的手腕。
沈珞脸一沉，避开他的手，劈手将栗子糕摔到他脸上，厉声喝问：“你想干什么？”
小男孩看见沈珞手上的动作，两眼一亮。
李豹被弄了满脸栗子糕，糊住了眼睛鼻子。他哇哇大叫着，两手扒拉着脸上的东西，骂骂咧咧。
“小娘皮，哥疼爱你是看得起你，谁给你脸了？你……”
“李豹，住口。”张猛立刻喝止，大概是不欲多事。
这地方人多，还有官差，他二人再厉害，要跟这么多人斗也是件麻烦事。
何况，外面还有狼守着。
李豹悻悻然住了口，舔了舔沾满了栗子糕的手指。别说，还挺好吃。
小男孩突然站起身，趁着张猛李豹不备，飞快朝沈珞冲过来，躲在她身后，紧紧揪住她的衣摆。
“小崽子，你干什么？快回来。”
张猛纵身跃起，一手提刀，一手指着小男孩。
小男孩躲在沈珞身后，丝毫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他不是你儿子吧？”沈珞冷不防问，“哪有亲爹叫亲儿子小崽子的？”
“我爱怎么叫就怎么叫，你管得着？”张猛逼上前一步，想拉小男孩过去，“你把人交出来，我可以不跟你计较。”
沈珞拉着小男孩朝后退了两步，跟他保持距离。
“哦？哪有当爹的穿得体体面面，儿子却穿得如此单薄破烂的？他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沈珞把小男孩从身后拉出来，捋起他半截衣袖，露出惨不忍睹的手臂。
手臂上伤痕遍布，粗眼看去，有鞭伤棍伤烫伤，还有一些暂时辨别不出来的伤痕。
四周瞧见的人都倒抽一口凉气，纷纷指责张猛李豹。
“这么小的孩子，折磨成这样，还是人吗？”
“真是可怜哦，孩子他娘呢？他娘怎么不管管？”
“还娘呢，多半不是亲生的。”
“不会是人贩子吧？拐来的？”
……
“够了，”张猛不耐烦地喝道，“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不是我儿子？我自己的儿子，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谁管得着？男孩子不能惯着，不听话，就得打。”
沈珞懒得跟他辩论，搂着小男孩的肩头，指着张猛问他：“他是你爹吗？”
小男孩用力摇头，两手比划着什么，却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