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将苏晴送到城外的山庄,
进了庄子,秦风便命人把夏无且带来,给苏晴治疗伤势。
夏无且来了后,先是把了脉,而后开了数张药方,嘱咐苏晴,这段时间要在这里休息,不可外出,否则残毒未出,再深入内腑,神仙不可救。
就这样,苏晴住了下来,
林珠养胎,她养伤,二人倒也过的自在。
……
春去夏至,转眼便已经到了四月,
这天清晨,
秦风梳着冠,穿着一件青色的夏衣,刚拎着一个食盒出了秦府,秦家布坊的一个伙计便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双手作着礼,
“公子,大公子让我来告诉你,放在南街仓库的岁布又霉了六百匹,还有数百匹也已经受潮了,朝廷再不来拉走,照这样下去,只怕所有的岁布都要毁掉了!”
秦风听了,眉头一皱,不禁握紧了手中食盒的黑木把手,
“再让织坊赶制两千匹云锦吧,所缺的银钱到我城外庄子中支取就是,还有,南街仓库那边湿气重,我这两天再寻一个仓库,到时候吩咐下去,把那里的货全部搬走。”
“是,公子!”
布坊伙计抿了抿嘴,带着愁容转身离去。
不光是布坊的伙计,这数月整个秦家都是愁容满面。
十万匹云锦差不多已经将秦家掏空了,而朝廷答应的酬金迟迟未到,酬金未到也就罢了,可偏偏这云锦的保存条件极其苛刻,秦家每天还要花费重金去维护,
若不是秦风拿出秦陵的银钱支撑着,怕是秦家已经彻底垮了。
秦风摇了摇头,刚想转身走,
林府的林顺穿着捕快服装,一路跑了过来。
“姐……姐夫!”
林顺气喘吁吁的,涨着红脸,递给秦风一个信条。
“我……我爹让你去衙门一趟,是关于朝廷岁布的!”
秦风心里一惊,赶忙将手中食盒交给门童,随后扯下林珠手中的信条,朝着衙门的方向跑去。
“等等……等等我啊!”
林顺双手叉腰,喊着秦风,有气无力地跟了上去。
到了衙门,
林知府正在后堂的桌案前写着什么,
突然一个黑影,
秦风跳了进来,一把扑到林知府的桌案上,急忙问起:“岳父!岁布怎么了!朝廷那边有消息了?”
“你这……一惊一乍的做什么!”
林知府显然被吓了一跳,手中毛笔溅落的墨汁把他刚刚写好的条陈都给毁了……
但林知府并未生大气,他知道秦家这段时间日子过的艰难,也难怪秦风会这样着急跑过来。
只见林知府慢悠悠的擦拭着毛笔头,再把毛笔缓缓挂上笔架,
“小婿莫急!这岁布呢,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
秦风紧紧盯着林知府,
“先说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朝廷准备征收这批岁布了,大概三日后。”
“这确实是好消息,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就是,这岁布,需要咱们柳州自行组织商队,押往北狄,北狄王庭盖印签收后,再付你们秦家所有劳酬。”
“这……”
秦风听完林知府的话,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信条,发出吱吱的声音。
“哎哟我的乖女婿,这东西可不能攥坏了啊!”
林知府一把从秦风手中拉过信条,心疼地将它铺开,抹平。
“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劲才弄到的调兵令啊!”
“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