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旻?!好一个臧旻!打异族不见他立功,对付起自己人,却如此心狠手辣!这样的人留着何用?!”
此刻,朝堂之上,只有刘宏那暴怒的声音,而一众大臣们,皆头冒冷汗,低头不语。
就连刚刚还兴风作浪的袁隗和袁逢二人,面对暴怒的刘宏,他们二人也乖巧的如同猫咪一般。
“臧旻勾结鲜卑,妄图残害忠良,此罪,十恶不赦!传朕旨意,夷灭臧旻三族!所有直系下属,皆枭首示众!”
说到此处,刘宏余怒未消,继续对着身旁负责记录的太监开口吩咐道。
“破匈奴中郎将田宴,指挥下属不利,险些酿成大祸!现免去其职位,责令其解甲归田!由护乌桓校尉夏育,接任破匈奴中郎将一职!”
刘宏话落,取出印玺,盖在了圣谕之上,随即,就有一名小太监,低着头快步走进朝堂。
待接过圣旨后,小太监对着刘宏行了一礼,随即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而龙台之下的袁逢闻言,张了张嘴巴,却没有发出任何话语。
这种事根本瞒不住的,而故意将同袍拒之门外,此等行径,只有抄家灭族一途。
刘瑾归来,则臧旻必死,这是必然的,谁都救不了他臧旻。
如果袁逢为臧旻求情,搞不好,屎盆子就得扣在他的头上!所以,袁逢最终选择了闭嘴。
而直到此刻,刘宏的胸膛,还在剧烈的起伏,眼中也蕴含着怒意,可想而知,刘宏是何等的愤怒。
也不怪刘宏如此生气,在张奂解甲归田之后,刘宏就开始重用臧旻和夏育等人。
可以说,他们几人,不只是名动天下的将领,更是刘宏的底牌。
可如今,自己的底牌,险些没将自己最看重的皇弟给害死,他如何能不怒?
还好刘瑾等人福大命大,不仅没有被围攻致死,反而还灭掉了一路鲜卑。
不然的话,刘瑾就算战死了,臧旻也会送来战报,说三路鲜卑抢先一步,截住刘瑾。
而鲜卑人多势众,他臧旻想要救援,也有心无力!
如此一来,刘瑾一路兵马,就算战死了,那也是白死。
缓了许久,刘宏这才平静了下来,随即对着身旁的太监吩咐道。
“将檀石槐带上来,朕倒要看一看,这个常年劫掠我大汉边境,搅的我大汉鸡飞狗跳的鲜卑大首领,是何模样!”
刘宏身旁的太监闻言,对着刘宏恭敬的行了一礼,随即转过身去,对着大殿之外的侍卫大喝道。
“带鲜卑罪人檀石槐上殿!”
过了不久,一阵脚步声,伴随着铁链拖地的哗啦声,从殿外传来。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名形同枯槁,衣衫破烂,满头白发的老者,被两名侍卫押着手臂,走进了大殿。
众人见状,皆仔细的打量着檀石槐的面貌。
这位,可是鲜卑的大首领,在地域广阔的草原之内,这老者,就同天子的地位一般。
只见两名侍卫,将檀石槐押至大殿中央,却没有离去。
而是继续用双手抓着檀石槐的手臂,防止他突然暴起。
看着龙台之下,行将就木的老者,刘宏顿时失去了兴趣。
刘宏本以为,他见到这个让所有汉人都恨之入骨的鲜卑大首领,被押送到大殿之后,他会很高兴。
可结果,他不但不高兴,反而让他的心情更加阴郁了。
“你就是檀石槐?就是你,将我大汉当做牧场,当做粮仓?如今,作为朕的阶下之囚,你可有为你曾经做下的错事,而感到后悔?!”
刘宏说完之后,站在大殿中央的檀石槐,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只见他闭着眼睛,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平静的就如一汪泉水一般。
刘宏见状,一脸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随即开口说道。
“已经成了阶下之囚,却依然放不下身为鲜卑大首领的骄傲吗?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