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落迅速从床上爬起,望着一屋子的男人,抱起了自己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身子,蜷缩在床榻一旁的角落。
她泪眼汪汪,暗地里飞速扫了一圈屋子里的男人。
她脑子使劲翻滚,想起那夜初次见到他们时,几人的自我介绍,将之一一对号入座。
那坐在椅榻上的两个紫色华服的男子,应该分别是残魔宗长老古韵、长老常盅。
站在窗口仰头望月的瘦弱男子,比较面熟,是残魔宗宗主旬璞。
离床榻比较近的一个淡黄华服的男子是纪巫派长老纪萧。最后就是方才坐在她床榻上那男子,纪巫派的长老纪巽。
在坐的大部分男子本并无欺辱这丫头的心,奈何受那明月姬胁迫,不得不来。
如今进退两难,皆尴尬不已,一时踌躇不定。
“喂。”纪巽瞟了眼四周同伴,幽怨道:“半个时辰后,明月姬要我们将这丫头送到西厢苑那处去,到时被她发现这丫头完好无损,要怎么交代?”
“该怎么交代就怎么交代呗。”名常盅的长老听起来有些怨气,哼道:“难不成为了这一句吩咐,我等就要冒那修为尽散的风险吗?”
“她和那人倒是行了风流事,却给我们找个触霉头的丫头,这不是成心膈应我们么?”名古韵的长老也有些怨气。
陶落:“……”
房内好长一阵静默。
陶落抹了抹眼泪,双臂抱着膝盖坐在床角,惴惴道:“我,我见几位长老皆英姿勃发,气宇轩昂,修为必定不在明月族长之下,如何,如何要这般听明月族长的话?”
“呵!”一旁从未开口的残魔宗宗主旬璞终于说话,他自嘲道:“我等的修为,哪能比得上明月族长。”
此话一出,陶落见几个男子皆暗自垂下了头。
陶落道:“各位前辈皆是一宗之主和长老,能坐上这个位置,必定都有出众的能力,我看前辈们除了在容貌上帅气俊秀,仅在我那师尊大人之下,身上必定还有其他一技之长……”
“丫头,别硬夸了。”旬璞无奈笑道:“我等坐上这个位置,真的只是因为容貌出众。”
陶落:“……”
陶落道:“容貌出众也是一技之长。明月族长眼光高,能相助各位前辈登上高座,足以说明前辈们的神颜。”
“不知几位前辈,当年是如何结识的明月族长?”
这话倒是问到了几个男子的心坎上。
当初与那明月姬初次见面的惊鸿一瞥,怦然心动的滋味至今还萦绕在他各自心间。
一股如白月光般的朦胧和心动记忆窜上几人回忆中。
“那是五年前了,我那时和你这丫头差不多的年龄,那还是个雨夜……”其中一个长老仰头望月,开始介绍起自己漫长的初遇史。
……
不知过了多久,几人皆将和明月姬的白月光场景回忆了一遍,想到当初有多心动,如今就有多伤心。
氛围陷入一股难以言明的哀伤中。
陶落见众人伤怀,宽慰道:“前辈们不必这般气馁,毕竟我师尊也曾夸赞你们。”
“哦?”几人一听止胤仙尊夸赞自己,忙将眼投向陶落,问道:“仙尊如何说?”
“我师尊夸赞你们,在隐忍和承辱方面颇有些天赋,他日明月落山,必是你们的出头之日。”
隐忍和承辱……纪巽一拍桌子,怒道:“丫头拐着弯骂我们是吧?!”
“我没有,我不敢!”陶落急忙拱手道。
“我师尊说,你们……”
“够了丫头,现在不是你师尊怎么说,是待会我们要如何向明月姬交代。”旬璞叹道,时间快到了。
“我……我和她解释。”陶落道。
“你亲自说?”纪巽嗤笑道:“那便不要怪我们将你送入虎穴。”
纪巽说完,见时辰已到,手一挥真气,变出一根麻绳,手脚麻利地将陶落捆得结结实实,再解开她脚上两根脚环,一手将陶落整个人扛起,向外走去。
“纪巽长老!”几个男子站在门口,对他道:“真要把这丫头送进那处吗?送进去,恐怕就出不来了。”
纪巽笑道:“怕什么?总之最后下手的不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