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看看身上。”陶落欲去扒拉白止胤的领口,被他拦下。两人在床榻上来回几下,忽地空中传出几道咳嗽。
“咳咳!”万载幽幽道:“老夫还在呢?”
陶落从床上弹坐起来,高声唤道:“万载老祖?”
“嘿嘿,丫头,现在才想起我?”万载呵呵道。
“万载……老祖?”白止胤沉吟道。
“师尊,这是我此前跟你说的,囚灵谷中的万载老树。”
“丫头,这些我都已经告诉他了。”万载道。
陶落一愣,哦哦了几声。
“茗儿,万载老……”白止胤顿了顿,正犹豫着要怎么称呼这老树,万载立即接话道:“老祖,你的丫头叫我老祖,你也应当跟着,唤老夫一声老祖。”
白止胤:“……”
他继续道:“这位万载前辈……”
万载重重“哼”了一声。
“老头,您消停会儿,让我师尊问话呀!”陶落仰头朝四面树壁道。
“是老祖!你个没良心的丫头。”万载对自己的称呼十分较劲。
白止胤继续问道:“他说为师下阴间的魂魄被人施了销魂术,你知是何人?”
陶落顿了顿,将他扶起坐靠在枕背上,认真道:“我要是说了,你别伤心啊。”
白止胤脸色微变,点了点头。
陶落道:“是……常谏师兄。”
白止胤苍白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谏儿?为何?他可是有难言之隐?”
陶落仰头看着面前这朵白莲花,无奈道:“师尊,坏人做坏事,总会有难言之隐。但那些难言之隐,您老人家当真要一一探究并加以原谅么?”
“常谏说,他嫌弃自己灵根普通,憎恶石天炎和沈明辰,甚至林长青的修仙天赋。他想要走捷径,想要您身体里两百多年的修为,这就是他的难言之隐。”
“那小子不仅害了你,还害得这丫头为救你,受了多少折腾?好不容易赶跑了他,还要亲下阴间带你回来,稍不注意命都没咯。”万载道。
“老祖,我命好好的。”陶落阻止道,这老祖,话太密了点。
白止胤望着陶落,心中一痛。
洞中蓦地陷入寂静。万载的声音又传来,道:“这么看来,你这小子当真不会教育弟子啊。门下五个弟子,出了两个坏种,两个没心没肺的种,还有一个修为残废的种。”
陶落:“……”敢问老祖,最后那个修为残废的种,说的是她么?
陶落瞥了几眼白止胤,见他唇瓣又白了几分,幽深的眸子里尽是晦暗,欲出声安慰,却又一时不知如何说起。
“茗儿,我们回去吧。”白止胤道。
陶落点了点头,和万载老头道了谢道了别,扶着白止胤出了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