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领导这儿不是避难基地么,你们不能不管我们。”
“谁他妈告诉你这是避难基地的。”
军官有些激动的骂道:“这他妈是地狱,不想死就赶紧滚蛋,离这里越远越好!”说罢就转身离开。
我军官凶狠的语气吓了一激灵,唯唯诺诺的说:“我们好不容易从南方跑回来…”
“那边…怎么样了?”突然一名南方口音的士兵打断我的话。
我苦笑道:“都一样,到处都是丧尸,就算有侥幸没变成丧尸的人,估计也快被吃光了。”
士兵叹了口气,轻声说:“你们快走吧,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活下去。”
“走,往哪儿走?”我心中升起一股悲凉。
“外边的铁器都快锈光了,我们只能拿木棍跟丧尸拼命,而你们这些人民子弟兵,有枪有炮却在这修起围墙保护官老爷?”
我笃定这座围墙后边是有权有势的达官贵人,而这城墙的出现,也证明这场灾难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突然。
“不是,你们误会了。”
那名士兵委屈的解释:“我们没有保护什么权贵,我们是在守护国家的未来…”
“哼,不一样么?他们是未来,我们怎么就不能是未来?”王庆夫唱妇随的堵了回去。
咔嚓,子弹上膛声,我感觉一根冰冷的枪管顶在我的后脑勺上,去而复返的军官,语气森冷的说:“你们已经进入军事禁区,再不离开,我有权击毙你们!”
委屈,近乎绝望的委屈,我缓缓转过身,正视眼前的军人,歇斯底里的吼道:“来啊,打死我吧,你们的子弹不够消灭丧尸,但是打死我们这些幸存者是绰绰有余了!”
草!
军官狠狠的收起手枪,道:“秦班长,告诉他们,围墙后边,我们的到底是在干什么!”
“是!”刚才那个南方口音的士兵应声。
秦班长把手中的枪交给身边的士兵,伸手揭开脸上的面具,那是多么狰狞丑陋的一张面孔,像是被融化后重新凝固的。
“你…”我下意识的做出防御姿态。
啪,秦班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朗声道:“我们是华夏特殊应急部队,奉命为华夏大地站好最后一次岗!”
秦班长戴回面具,继续说:“其实我们抵御的是这围墙墙里边的东西,嗯,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些妖魔鬼怪!”
“那不就是些上一代文明穿越过来的生物么?”所谓的妖魔鬼怪我们也打过杀过。
“看来你们知道了一些情况。”
军官接过话茬继续说:“你们所接触的大多是随着这次地球穿越而带回来的灵魂,比如你身边的这几位,而围墙里边是上次地球穿越留下来的完整穿越者。”
“啥?上一代的穿越者能活到现在?”我懵了。
“伴随时间的推移,大部分穿越者都陨落了,但总有那么些不甘心的,于是他们找到了一些延续生命的办法,比如说转生,吸血,甚至夺舍别人的身体,虽然他们的实力大不如从前,但比起普通人还是天壤之别。”
“所以政府一直都知道他们的存在?”
“从古到今,世界各国都设有针对他们的机构,从开始的祭献跪拜到后来的逐渐压制!”
感情古往今来神权的没落,还有这么一层博弈。
我又问:“那他们怎么会聚在梨城,你们又是怎么知道…是那个核电站?”
我突然想起梨城的核电站。
“对,很多穿越生物并不容易消灭,强行毁坏它们的身体,反而会导致它们灵魂逃窜后会为祸一方,所以只能囚禁它们。”
“所以你们就选择了梨城!”这个位置好,三面环海,唯一面对的陆地,还是一个缩口形状。
想明白这一切,这座围墙的由来我也就明白了,这是条高速公路,当初修这条路的时候对梨城的交通影响很大,大家都吐槽为什么要修这么一条两头堵的路,后来官方澄清说这是一条战备路,原来如此。
“有烟么?”军官问我。
我从背包里翻出一条烟给他,问:“那你们怎么知道地球会穿越的?”
军官拆开烟,拿出两包抛给旁边的士兵,然后自己掏出一根点上,深吸了一口,慢条斯理的说:“你以为政府每年花那么多钱考古和天文是为啥?”
我无言以对,王庆接着问:“你们怎么没有受到地球穿越的影响?”
“没影响么?”
军官自嘲道:“难不成你以为我们天生就长成这副歪瓜裂枣狰狞的模样?”
我惊讶道:“这是你们躲避穿越时灵魂离体的代价?”
“你们看到了,其实严格来说,我们已经算不上人类了,是介于丧尸和人类之间的东西,只不过保留了人类的记忆和思维…”
香烟交际起了效果,也可能是想要倾吐心中的抑郁,军官向我们讲述了末世前,政府最后的计划。
军官名叫刘晓,文武双全的军人,闪耀的从军履历把他带到了这支特殊的部队中,为他打开了光怪陆离的世界。
特殊应急部队,听起来就老土的番号,却从事着绝对新奇的工作,这里的每一名士兵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而他们的工作就是处理各种非自然现象,通俗点就是抓鬼降妖。
末日前各个国家就已经预测到这次地球穿越的临近,对于高层而言,地球爱穿越这个毛病从来就不是什么秘密,这种地球的自我格式化,每一代的地球生物都无力抗衡。
上一代文明穿越者的强大,远不是我们这些科技文明的弱鸡人类所能抗衡的,很可能这次穿越对于我们而言将是彻底的泯灭。
为了给幸存的人类争取喘息发育的时间,政府在牢笼外修建这座围墙,试图延缓他们现世的脚步,作为专门负责该类事件的特殊应急部队自然而然也就承担了这个任务,部队的官兵通过注射基因药物,换取成功穿越的几率,作为这片土地最后的守护者。
刘晓抽了口烟,伤感道:“一万多人就我们不到五百人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