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幽暗的山谷中,白意宸漫无目的地走着。
此时距离进去秘境时,已经过去两个时辰,这两个时辰以来,白意宸一直在寻找离开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山谷。
白意宸那双明晃晃的眼睛仔细的观察的周围,这里没有一丝光亮,加之白意宸又穿了一身夜行衣,所以从远处看去他的眼睛就像是两盏灯火,在风中摇曳。
正在缓缓前行的白意宸骤然停步,他的双耳轻轻颤动,他听到了其他声音,与岩洞中的水滴滴在石面的声音有些类似,白意宸可以肯定那并不是水滴落地时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咀嚼食物的动静。
白意宸放低身形,缓缓向着声音的源头走去。
随着白意宸的临近,那种声音也愈发清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白意宸心中生出一种恐惧感,是一种对未知的恐惧。
此时白意宸与那声音的源头,只隔着一块岩石,岩石很好的将他的身形遮盖,若是他想,抬个头便能看到岩石后的场景。
一股清风吹过,在经过一些岩石上的空洞时发出声响,听上去就像是一位柔弱女子的哭声,周围的岩洞中传出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每滴水落地时都会发出一阵阵回音,配合上血腥味以及那渗人的咀嚼声,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此时白意宸身上满是鸡皮疙瘩,他咽了口唾沫,心里念叨着:“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打不过咱就跑。”
白意宸这才伸出脑袋,看向岩石后的场景,他才露头便看到了毛骨悚然的一幕,只见一道血色人影以四肢站立撕咬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很难看出尸体生前是什么生灵。
白意宸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那道血色人影,那道人影看上去就像是被剥了皮的人一样,血肉、血管、经脉都清晰可见。
那道人影似乎是察觉到了他人的窥视,血色人影骤然转身,白意宸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
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早已辨认不出五官,脸上还附着着一些碎肉,通过胸骨间的缝隙,白意宸看到了一颗正在缓缓跳动的心脏,他还听到了对方的心跳声。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白意宸心情无法平静。
他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对方若是有要出手的架势,他便撒腿就跑,若是不动手那也得跑,眼前这怪物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不跑难不成还与他喝茶聊天?
“快离开这里”一道微弱无比的声音从那道人影的头部发出,声音很微弱,对方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
白意宸没有丝毫犹豫,身形飞快很快就离开了此地,白意宸有了出去的方法,先前他感受到了有风吹过,他便沿着有风出来的岩洞走去。
跟随的时隐时现的风,白意宸终于重见天日,他回头看了一眼,有些心有余悸,若不是那道人影有意识,他真不敢想自己的下场会如何,先前在那人转身后,白意宸便惊骇的发觉自己无法动弹,那道人影的修为至少比自己高处一个大境界。
“我得赶快找到他们。”白意宸喃喃自语。
秘境的天幕处,胡来正与杨道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大多时候都是胡来在开口言语。
此处不止他们二人,先前在秘境外的宗门长辈都在此地。
正和杨冬阳笑眯眯闲聊的胡来,忽然止住笑声,表情变的凝重起来。
身穿一身金色法袍的中年男子察觉到了胡来的异样,他开口问道:“怎么了?”
胡来沉声说道:“我知晓这处秘境的前身是何物了。”
杨冬阳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心中也有些猜想。
他们在说这些话时并没有刻意掩盖,周围的人自然是听到了他们的言语,白亦然来到近前,在秘境外与他闲聊的女子也凑了过去,接连有六人凑到近前。
“怎么回事?”白亦然问道。
胡来说道:“如果我猜想不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七千前年,那位号称鬼君子的道场。”
听闻此言后,众人面色皆是一变。
北原一些宗门都有一些专门记录那些强者事迹的人,鬼君子此人他们并不陌生,鬼君子身为一介山泽野修,却凭借一己之力在北原称霸数百年,但不知为何那位举世无双的鬼修在七千年前音讯全无,此后在无任何一人见过那位鬼君子。
白亦然表情凝重,他说道:“据说那鬼君子在他的道场中留下了上千只血尸。”
“的确有此事。”一位须发皆白,身穿儒衫的老者说道。
“先看看吧,若是有意外,我们只能强行离开这里。”杨冬阳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白亦然叹了口气说道。
他们在被传送到此处后,众人便察觉不对,这里像是一个囚笼,将他们困在了此处,这段时间他们不停的尝试着打破此处,但都以失败告终,若是他们合力是可以破开此地,不过那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这里竟然还有昼夜交替!”若天泽夕惊讶出声。
此时的天空渐渐变得昏暗,昏暗的夜幕中没有皎月,也没有星光,只有漆黑一片,若天泽夕的脸上有些疑惑。
“这个秘境是可以将外界的天空映照进这里的,以前是可以将星月映照其中,但是因为这处秘境时间距今太过久远,阵法损坏不能将外界的所有景物映照其中,才会出现夜幕中不见星月的景象。”云清月笑着给若天泽夕解释了一番此地的玄妙。
“大手笔啊!”若天泽夕忍不住感叹道。
他坐在一条溪涧旁,面前已经生起篝火,若天泽夕从纳戒中取出一些食物,都是一些放凉的米饭和咸菜,对于一些修行之人来说,吃这些就有些寒酸了,不过若天泽夕是吃白米饭长大的,虽然自己喜欢吃肉,但肉在好吃也不能顿顿都吃。
深夜,这处秘境无比昏暗,有人手持一些发光的物件在夜里寻找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