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夜里，格外凉些。
寒气直往人骨子里窜。
屠苏儿三人的房间都灭了灯。
从外面看，似乎已经熄灯歇下了。
而屠苏儿房内，三个影子在黑暗中凑在一起商量。
屠苏儿裹着棉被，坐在圆桌边：
“笑春风你和神秘人那边约了时间没？”
笑春风怀里抱个小暖炉，把头点得跟个筛子似的：
“已经递了消息，五日后晚上带人过去。”
唯一不运功也不怕冷的云夜，还是穿着件薄衫。
他甩了个眼神给笑春风：
“行了，你去守门吧。”
笑春风敢怒不敢言地抱着暖炉坐门口去了。
云夜又看向屠苏儿：
“云霄宫能调动影子杀手的，必定是长老以上的人物。
穆铭萧和三位长老都有可能。”
屠苏儿赞同：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对方也有可能察觉到笑春风生变。
大恶人的直觉通常比较敏锐的。”
云夜：“明日我们分头行动，我去跟踪穆铭萧。”
屠苏儿：“那我去盯着朱长老。”
门口的笑春风回头问：“那我呢？”
云夜：“你老老实实待这。”
笑春风：……
“阿嚏！”屠苏儿打了个喷嚏，又把被子裹紧了一点。
月光照进来一角。
屠苏儿的脸在黑暗中看得不甚清楚。
只有下半张脸在月光中。
露出小巧的鼻头，还有些红红的。
云夜近距离坐在旁边，一转头见到微红的鼻头和莹润的唇。
立刻不自在地把头转向另一侧。
“屠苏，我有个问题问你。”
屠苏儿：“问呗。”
云夜：“你说你要成为第一恶人，为何要四处除恶？”
屠苏儿：“江湖里那些争夺天下第一的人，杀了其他厉害的人，不就能当天下第一了吗？”
“确实如此。”
“那我杀了那些比我更恶的人，我不就是第一恶人了吗？”
云夜沉默了，一时难以反驳。
莫名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屠苏儿：“我也有个问题问你。”
云夜：“你说。”
屠苏儿：“你怎么老喊错我名字？叫我屠苏，我怪别扭的。”
“我，”云夜的声音在夜里变得迟缓，“我不会说最后一个鹅字……”
屠苏儿：“哈？你试试。”
云夜：“屠苏鹅。”
屠苏儿：“屠苏儿！”
云夜：“屠苏……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