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东阳不太懂女人的心思,他出身优越,只有女人哄他的份,不需要花心思哄别人。
他不知道,小娘子满脸复杂的样子,是在想什么奇怪的事。
不过,冷静过后,可想而知,现在他是下不了嘴的,他皱了皱眉尖,长腿一跨,跨下床去。
晃眼间,他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找出来了一个铜盘,一条帕子兼一应杂物。
如果不是程东阳先时露了一手,点穴定住她,姜莉意识到,对方应是有传说中的武艺,见他身影瞬间消失又出现,她还以为见鬼了呢。
程东阳先是用杯子装水让她涑口,又沾湿帕子,拧干后帮着擦洗。
不管是一开始的逃跑,接下来的再次逃跑,姜莉都没有逃离过对方的手掌心。她自然知道,有了防备之后,她更不可能跑得掉。
对接下来的事心知肚明,自知逃不过,她就不想白费力气了……不如乖乖配合。
所以,对方让喝水就喝水,让涑口就涑口,让伸胳膊就伸胳膊,碰碰腿时,她就伸腿,端的是乖巧异常。
然后,程东阳压下来的时候,她没有反抗,亲过来时也张嘴配合。
两人渐入佳境……程东阳神色沉迷,就连形状凌厉的嘴唇也微微翘起,显得无害至极。
趁着程东阳再次亲过来的时候,姜莉面无表情地,哐当一下,举着手里摸索到的木根子,给他来了一下子。
不逃跑?不反抗?个鬼咧!
她要杀了这人。
男人闷哼一声,昏迷着倒下。
姜莉嫌弃地扒拉开,又是推又是踹的,用了吃奶的力气才把人从身上弄下来。
姜莉不解气地又踹了两脚,从床上站起来,看看男人的身下,撇撇嘴,看看他脆弱的脖子,又撇撇嘴,哪哪都不满意,气得鼻子歪。
走到直直插在床沿的剑旁边,姜莉弯腰握住剑柄,一边儿腿支在地面,一边儿腿跨在床边,用力一拨……没动,再一拨……还是没动。
擦,这厮是项羽再世吗力气这么大,累死她了。
小娘子跪在床边,往低矮的床底下探身,这才发现,刚才程东阳看着只是随手一插,其实是灌注着内力的,剑身的一头已经穿透床板,深深地插进地面底下。
凭她普通人的力气,根本拔不动这把剑。
姜莉不甘心,咬牙使劲,再次上期前,对着那把剑又拔又摇的,终于眼见着它晃动一下,剑身离开了地面寸许……
姜莉脸上一喜,又使劲往上拉扯,忙得气喘吁吁,刚才的那两场床事,她都没这么卖力过。
使了咬牙的劲儿,插进地里的长剑终于拔起,姜莉冷冷地看着陷入昏迷的人,毫不犹豫就一剑捅过去……
男人一动不动躺在那里,两人身份调转,程东阳为鱼肉,如今姜莉才是握刀的那个人,剑尖噌一声堪堪停在俊美的脸颊边。
姜莉遗憾地看了一眼,没握过刀剑的人准头太不好了,她又不想蹲下去靠得太近,看着这张欠揍的脸就忍不住想踹上两脚,但如果她在男人身上留下脚印或者其他什么痕迹的话,若这真是靖王府的郎君日后让对方查出来,恐怕会对她不利。
想到以后还要在大楚讨生活姜莉皱了皱眉,对着昏迷中的某人冷嗤一句“算你好运,以后别让老娘碰到。”说完,她套上自己的衣裙,捡走男人撕毁得差不多的衣袍,潇洒离去。
别以为姜莉嘴里说的痛快,自以为将来碰到,她能在对方手里讨到便宜。
其实她对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那番话不过是逞口舌之利,过过嘴瘾。焉知她刚才那么费力地挣扎,最后被占便宜的还不是自己。
以后,姜莉必定躲程东阳躲得远远的。
跑走前,她扔掉他身上的衣袍,就是怕他醒来会追杀过来。恼羞成怒的男人的报复,她可不想承受,自然得防范于未然。
没了衣服,看他敢不敢光溜溜跑出来,敢不敢下地道去找衣服。那个地道明显是通向另一个府邸的,不然他怎么能随随便便的拿到一堆明显家居用的物件呢。
等到手底下的送衣物上来,定得花费一些时间,而那个时间段里,她早跑得没影儿了,鬼才待在原地等着他来抓。
姜莉毫无心理负担地,把从男人那里搜刮来玉佩、腰带、帕子、锦袍等东西,分两个当铺死当出去。她倒是想多跑几家铺子,让他到时候为了找回来,不得不东奔西走,给这厮找点事做。
贴身的物什被人卖掉,他怎么也能法子寻回来,是留是毁,那是之后的事。而他们忙着寻这些物什的时候,就给姜莉空出闲余时间做别的准备。
然而,这不是赶时间嘛。
押品死当得到的钱银多一点,反正男人的东西她以后也用不到,自然是死当划算,谁管对方还要不要赎回来。
姜莉拿着得来的银子,买了些干粮、水等物,租一辆马车,优哉游哉地往下一座城池奔去。
身上的盘缠足够,她一路南下,直奔晋州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