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苏念安和君老爷子下棋。
“念念,你的棋走得太急切了。”君老爷子笑然颔首,手里的黑棋缓缓落下。
“外公,你也知道我性子急了些。”苏念安修长纤细的手毫不在意的落子。
君颜儿在一旁观察着棋局。
念念每走的一步,看似急切,实则很有杀伤力,一步一步把她爷爷的棋子包围住。
“不玩了,外公,不好玩。”玩了半天,苏念安没有一次赢过外公,棋品什么的,在她苏念安身上是没有的,直接伸手打乱棋子。
君老爷子也不在意,撇手捋着胡子:“哈哈,好,好,念念说不玩就不玩。”念念能耐心陪他下几个小时,已经很不容易了。
平常都是坐不到半个小时,就推棋子了。
君颜儿勾起嘴角,这是她看过最有趣的一盘棋。
抬眸看了看天色,苏念安甜声开口:“外公,念念回去了哦。”
君老爷子就算是不舍也没有开口留:“去吧 ,去吧,经常回来看外公知道没?”
“知道了,外公,我会经常来看您,不过您得好好吃饭。”苏念安嘟着嘴板着小脸认真的开口。
“哈哈哈,外公听念念的。”
“表姐,你跟不跟我回去?”苏念安开口。
“不回去了,我在家住几天。”君颜儿知道妈妈不放心她,她在家老老实实陪爷爷和妈妈。
君老爷子听到孙女在家住,心里的不舍消失了大半。外孙女回家了,起码孙女在家,偌大的家里不会太冷清。
“念念,有什么事情和舅妈说,你和顾北琛都是年轻人,血气方刚的,舅妈也懂,那啥的时候,要注意一下,要是不舒服的话,就要开口说出来。”秦瑶把苏念安拉到一旁小声的嘀咕。她也不是古代的封建人物,现在这年代男女平等,自然是怎么开心怎么来,只要不涉及道德,不涉及伦理……就行!
现在的小年轻都喜欢什么搞一夜情,闪婚什么的,她也能理解。
每一代人有每一代人的行事方法和观念。
“舅妈,我……我知道了。”苏念安刚开始还不知道舅妈说什么,反应过来不施粉黛的小脸觉得滚烫滚烫的,舅妈也太直接了吧。
“行了,舅妈不啰嗦了。”舅妈也是妈,她不啰嗦一点,就怕到时候那方面受伤。
苏念安上了车,秦瑶和君老爷子看车走远了,才进客厅。
“李嫂,我爸爸呢,我哥呢,顾北琛呢?”苏念安大步走进客厅,这会正是晚饭时间怎么家里饭桌上空空的。
“小姐,老爷和少爷还在公司,北琛少爷不在家。”李嫂在客厅候着,恭敬的开口。
苏念安闻言点点头,她爸爸,和哥哥都是工作狂,忙起工作不分黑夜的。“李嫂,那你差人送两份饭去公司,就说是我叫送的。”
“是,小姐。”李嫂转身进了厨房。
—
后半夜苏念安睡得浑浑噩噩,脑海里一直闪现着片段。
在一个阴深黑暗的房子里。
顾北琛浑身是血,把自己关在一个铁笼子里。
瞳孔变成红色。
张着双手,满脸的暴戾和绝望,全身散发着阴沉恐怖的气息。
一群保镖和医生在十米开外,想靠近却又十分的恐惧。
“顾北琛,顾北琛!”
苏念安猛然睁眼,白哲的额头上全是晶莹剔透的水珠,鞋子都穿反了,穿着米色真丝睡衣跑去顾北琛的房间。
“顾北琛,顾北琛?”没有人回应,苏念安拧开房门把手,偌大的房间空无一人。
“小姐,北琛少爷下午出去了,就一直没有回来。”
“全管家呢?”
“也不在家。”小香微低头恭敬的回答。
苏念安跑回房间拿起手机打了顾北琛的电话:嘟,嘟…………
一直没有接通。
苏念安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全管家,顾北琛呢?”
“念安小姐,少爷他……他在顾家庄园呢。”
“全管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嗯?”苏念安清冷的声音质问。
接电话的全管家,手一直颤抖着,强忍着镇定:“哈哈,没有,没有,念安小姐我怎么敢,少爷现在正在开会呢,等他开完会,估摸也得明后天了,到时候我让他找您。”
全管家模棱两可的回答,更加坚定了苏念安内心的猜测,经过上次表姐的事情,她可以肯定她的梦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片段。
肯定是顾北琛出什么事情了,平常就算顾北琛开会,只要她一个电话过去,顾北琛不管多忙,他都会秒接,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电话直接打不通。
“李嫂,备车,我要出去。”苏念安挂了电话,明眸一沉,快速的回房间披着一件外套,胡乱的穿着一双鞋子,神色着急的跑下楼。
挂了电话,全管家满脸凝重:“少爷怎么样了?”
医生充满恐惧,身上全是抓痕:“药物已经控制不了少爷了,少爷的病怕是无药可医。”医生瘫软在地上,宛如重获新生,眼神向往看着星光闪烁的天。
房间里面充斥着惨痛的叫声,一个保镖捂着胸口的血踉踉跄跄的爬出来:“全管家,少爷这一次发病,比以前更加可怕,就……就像。”地狱里的恶魔,保镖没说完,昏迷了过去。
“抬下去吧。”全管家深深叹了一口气,刚刚他有无数次想告诉念安小姐,少爷发病了,可想到上次念安小姐亲眼看见少爷发病的情景,眼神恐惧害怕的眼神,后来对少爷避之蛇蝎,念安小姐好不容易愿意亲近少爷,要是知道少爷又发病了,恐怕又要远离少爷了。
可今晚少爷发病起来毫无征兆,换了一批又一批的保镖进去还是控制不住少爷。
要知道他们顾家的保镖不是普通的保镖,任何一个保镖都是经过特殊训练,身经百战的。
可少爷发起病来打倒一批又一批的保镖。保镖伤了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少爷发起病来完全没有神智,不仅伤人,还伤自己,用刀一刀刀的割自己。
以前还可以打镇定剂,现在连药物都控制不了少爷,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