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妖兽天生就能够修炼？”
“因为它们的体质强横，气血无比旺盛，轻而易举就能吸引灵气进入体内，再转化为妖气。”
“那石头和草木为什么也能成妖呢？”
“这”
林罗愕然，这个问题显然把他问倒了，无论是寻常野兽，还是山川树木，一切存在的东西都能吸收天地灵气，只不过几率微乎其微。
一千万颗石头，可能有一颗深埋在地底，被浓郁的灵气滋养，从而诞生一丝灵智，历史上有很多这种事情发生，最出名的就是十大仙金，据说这种特殊的金属，天生就拥有特殊的法则，甚至还能化为人形，只不过记载非常少，几乎没有人真正见过。
春生夏死的蝉虫，百年岁月的槐树，川流不息的江河，巍峨起伏的高山，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能诞生意识，一旦开启第一缕灵智，那就踏上了修炼之路。
“在非常古老的时代，是没有人这种生物的，你应该听说过女娲造人的传说吧。”
琉璃撑着路边的一块岩石，轻轻的坐上去，双眸充满智慧的光芒，仿佛一个经历了无数风霜岁月的智者。
“我听人提过，在元始洪荒界还没毁灭的太古时代，神魔征战，不死不休，女娲是一位至高神灵，用她的力量创造了第一批人族，也就是神农氏。”
林罗盘坐在地，对他而言这是一个最好的机会，或许能够洞悉一些太古辛秘，青灵虽然也知道非常多，却从来不会跟他提起。
“那只是杜撰的而已，历史长河之中有没有女娲这个人都是个未知数，但是有一点毫无疑问是真的，那就是人族的确是被创造出来的。”
“真的吗？究竟是哪位神灵拥有如此逆天的能力，居然从无到有创造出了一个全新的种族。”
“已经无法追溯了，关于人族最古老的历史已经湮灭在岁月之中，尤其是随着元始洪荒界毁灭，所存在的痕迹早已经被抹除，不过我听过一个传闻，人族是被以特殊的手段，以特殊的结构，以特殊的力量，所塑造出来的，你看这个泥偶，像不像你。”
琉璃随手抓起地上的泥土，灵巧的双手迅速摆弄，很快就捏出来一个跟林罗一模一样的小人。
“像我又怎么样？”
林罗不明所以，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
下一刻，琉璃手上运转法力，泥偶居然动了起来，摆出各种造型，一会儿倒立，一会儿睡觉，一会儿跑步，看起来十分滑稽。
“我就算用元神烙印在这上面，能够控制泥偶进行一切生命活动，然而它也不是一个全新的生命，只是我的延伸罢了，在你看来，这样算不算创造生命呢？”
“当然不算，如果这个泥偶拥有自我的意识，自己的想法，甚至拥有生存与繁衍的念头，那才能算是另一种生命。”
“所以事实就是如此，哪怕是真仙，哪怕是魔神，哪怕是大圣，哪怕是菩萨，他们拥有无法想象的伟大力量，仍然不能创造生命，因为他们也在追寻一个永恒的问题。”
“什么问题？”
“我从哪里来。”
“啥？这是什么问题，我们不是由爹娘生的吗？”
“那你的爹娘又是谁生的呢？”
“当然是我爷爷那一辈。”
“那你爷爷那一辈呢？”
“这”
林罗此刻恍然大悟，这的确是一个永恒的问题，根本无法追溯答案，高高在上的真仙，俯瞰众生的魔神，他们同样回答不出来。
“真仙也不是一开始就是真仙，魔神也不是一开始就是魔神，他们在刚出生的时候，一样的懵懂无知，只不过后来才逐渐成长起来，最终踏上了修行界的最高峰，受到亿万众生的信仰，等你走到那一步，或许你也会考虑这个问题。”
琉璃收回法力，泥偶失去了支撑，立刻就倒在地上，很快就布满裂痕，随后又变成一堆泥渣。
林罗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思维顿时陷入呆滞，仿佛他才是碎裂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