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anderson在中间插手,但现在anderson已然是个手下败将。
……
亓祁醒来的那天,是六月的深夜,医院里的电话让本就未深睡的贺清让立刻提起心来。
他的第一反应是亓祁出了什么事,可当电话里护士的声音不间断地传入他的耳蜗,铺天盖地的惊喜从在他的脑海里爆发,他怀疑这是一个梦。
当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时,已经凌晨五点。
亓祁所在的房间灯光昏黄到底,她的眼睛上被蒙上了白色纱布,及腰的长发铺满整个枕头,犹如神女般静静地躺着。
如果不是她伸出的两只手在左右晃动,贺清让一定会认为这是个恶作剧,或者是他出现的幻觉,是他的梦。
他不止一次地做过这个梦。
“你是谁?”
当他站在亓祁的身边,亓祁已经感应到有人的靠近,率先问出了口。
她的声音柔软,呆呆地,耳朵却早已竖了起来,本能让她依靠自己的听觉。
“我…”
“你是在梦里跟我讲小兔子故事的哥哥吧。”
亓祁的手握住了他,她的头发落在他的掌心,丝丝缠绕,慢慢地将她的脸颊贴了过来。
他从未给她讲过故事,显然,亓祁口中的哥哥另有其人……
“哥哥,我是小兔子吗,我到底是谁呀?”
贺清让听此,手臂僵住了,甚至整个后背都在发麻。
他努力稳住自己的声线,轻声问她,
“认识亓祁吗?”
她的脸颊还在他的掌心轻蹭,仿佛天生对他有好感度,
“不认识,哥哥,我好困,还想听小兔子的故事……”
贺清让陷入了无穷尽的迷惘,他不是没有心理准备面对亓祁失忆,但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这无疑是更为糟糕的事情。
可这些都无所谓了,至少她还活着,甚至已经醒来,那就够了。
“我再给你讲一个小狐狸的故事,好不好?”
亓祁没有回应,已然再次陷入深睡,他就坐在病床边上,看着她的面容等到了天亮。
刚醒过来的亓祁眼上蒙上的纱布至少在一个星期后才会取下,陡然瞧见强烈的光线会让眼睛收到不同程度的伤害。
这个期间,贺清让将手头的工作放了放,待在医院里陪着她。
哪怕她不知道他究竟是谁。
亓祁每天醒来的时间越来越长,长发的她是一个小仙女,喜欢躺在他的怀里听他念书上各种各样的故事,听着听着,又会不知不觉地睡过去。
她依赖他,不谙世事,小孩儿一般。
在她即将取下纱布的前一天晚上,央求他再讲最后一个故事,贺清让没有拒绝。
读完之后,亓祁破天荒地没有睡过去,倒是问他,为什么一直不告诉她,自己的名字。
“齐祁,你的名字叫齐祁。”
这是她的新名字,今夜之后,她会有她的新身份,以及一个不会有过去有关所有人参与的新人生。
包括他。
她在他的颈窝里蹭了蹭,“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良久,亓祁已经睡去,贺清让侧头在她的额上留下最后一吻,抱紧了她才轻声道,
“清风明月,廉泉让水,我叫贺清让。”
……
此后,贺清让将工作重心从英国转移回国内,英国发生的种种,皆为序章。
除了每月会有一份私人报告准时准点地进入他的私人邮箱,里面有诸多的视频与照片,还有各类的学习成绩单。
亓祁生活的很好,他让事情变成了本该的模样。
第二年年末,一辆低调的宾利停在了曼切斯特大学门口的一侧。
耿璇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大学附近,还是在行程这样紧凑的前提下。
可后座的领导并未开门出去,他像是在等什么人,独独目视前方。
耿璇也看了过去,是一对情侣。
女孩儿看起来像是亚洲人,长得那叫一个标志,与留着长发极具艺术感的少年手牵着手站在路边道别。
离别时刻,少年在女孩儿脸颊上留下一吻便离开了,女孩儿也背上书包往学校里走去。
然后,他就听到了后座传来的命令,开车离开。
耿璇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来这里的意义,但他明显感受到他这位年轻的领导心情阴郁至极。
从此之后,贺清让收到的报告中,多了一项爱情进度的关键词。
但很快这段感情无疾而终,齐祁说她不喜欢抽烟的男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