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让先开的口,话语中似乎还带着委屈,他没有坐在沙发上,低头看向抬头望他的亓祁。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不要吓我”
她善于伪装成人畜无害的模样,手掌贴上他的脸庞,感受他的温度, 温热的,很舒服。
人不是她杀的,但她知道是谁杀的,可最后她还是会拥进他的怀里,说着她好怕。
贺清让抓住了她的手掌,握在手中,细细摩挲,亓祁的手掌心里没有长期握枪的茧。
相反,她的手格外柔软细腻。
贺清让摇了摇头,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没事,绊住我脚步的人,已经被解决了。”
聪明如她,瞬间嗅到了一丝不对,她看向他始终握住的右手掌心,赫然出现的是一块铭牌,极薄 ,足以嵌入人身体中。
她又怎会认不得,那是夏玉的东西, 要拿这块铭牌说难不难,可说简单,却也不简单。
这块东西一般会嵌入后腰的位置,时间久了就会与皮肉结合,共同生长,鲜血淋漓的画面在亓祁的脑海中回放。
她见过别人是怎么取出来的。
……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亓祁默默地从他的手中拿到铭牌,轻轻抚摸,问他,
“这是你送我的礼物,就这个小铁片?”
贺清让心中风起云涌,头脑中回荡的是那名杀手嘶吼出的话语,最后稳住自己的气息回道,
“这是战利品。今天收获的战利品。”
亓祁哦了一句,将东西丢到桌子上,金属与瓷器碰撞的声音滴答一声,满不在乎,
“恭喜你。”
她的态度显而易见,贺清让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甚至都没有出口问,他希望亓祁能主动告诉他所有的来龙去脉,甚至所有的证据,在下午五点之前,都一一摆在了他的面前。
“亓祁,你还记得我当初跟你说过什么吗?”
贺清让背对着她,背影落寞,与敞亮的客厅相呼应。
“你是指哪句?”
亓祁自知一切都已暴露,夏玉现在生死不明,铭牌都落在别人手中了,还能指望她没供出自己?
亓祁深吸一口气,走到贺清让身边,抱住他的胳膊,脑袋轻蹭。
贺清让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亓祁抬起头,与他对视,“你要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贺清让紧紧握起拳头,“所以你就可以去伤害其他无辜的人?”
亓祁眼中不自觉地闪过一丝痛苦,这样的情绪来之不易,她嘴里继续撒谎,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我害怕你现在的态度”
贺清让心头一震,看着亓祁的眼睛,他以为自己走进了亓祁的内心,是他太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