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蓟你对空精灵了解的不多吧?空精灵是一群热衷于追逐风暴的家伙,生活在险峻的高山之中,不断追寻各式各样的风。这和空精灵的传说有关,相传空精灵一族诞生于一场永不停息的风暴——古兰多斯托利姆,风暴的中心一股巨大的能量该怎么说呢?啊,就像是神明一样的东西,孕育了空精灵。所以空精灵的一生都向往天空,追逐更大的风暴,希望重新回归暴风眼中宁静的天空。空精灵的出现意味着风暴将近,一般的馥灵人都说空精灵是山上的罗姆人,带来灾厄之人。”
森塔芮很气愤:“怎么能这么说?风暴又不是空精灵造成的!”
“如果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想,那我也不至于给头发染色了。”鬓角的染剂非常顽固,安妮莫涅加大了揉搓的力度:“虽然是偏见,但也不能说全是错的,风暴的确是空精灵的诅咒。我的母亲生下我不久后死于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父亲也在我只有十岁的时候抛下我去追逐风暴从此了无音讯。”
在森塔芮的帮助下安妮莫涅给头上淋了一盆热水,头发上的染剂已经尽数清除,荧绿色的头发在火光下闪闪发光。
“我在社会的底层摸爬滚打,费尽周折才终于成为了一名食颂诗人,但空精灵的诅咒依然缠着我不放。在一次带着冒险者逃离风暴后,他们把原因归结在我身上,说就是因为我,他们才会遭遇风暴,让我赔偿他们的损失。你说这不是诅咒是什么?”
在馥灵这样的多种族多民族国家,对少数族裔的迫害远比阶级造成的歧视严重的多,这对遭受不公的人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诅咒呢?
安妮莫涅甩了甩头上的水珠,揉了揉眼睛:“好了,我们进去泡一泡吧,冷死了。”
森塔芮脱了衣服跟她进了浴池,话题有些沉重,她把脸埋了一半在水里吹泡泡。
“姐姐你就没有去找过你爸爸,质问他为什么要抛下你吗?”
“我试过了,我找了好几个空精灵聚居地,没有人见过他,也许早就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即便他活着,也与我无关了,这种人不配我叫他父亲。”
“一个人在外面流浪,还要遭受歧视也太我也没有父母,是爷爷一手带大的,我多少能体会这种感觉”
“谢谢你啊小蓟。”安妮莫涅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们很像呢,我来北方,也是来找我爷爷的,现在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那我要祝愿姐姐能顺利找到爷爷!”
“嗯,能平安无事见到他就好了”安妮莫涅望了一眼池子边上她的宝贝钱袋。
水温有些高,只泡了一小会森塔芮的小脸就开始泛红了。
“我差不多该出去了,小蓟你没事吧?别泡晕了。”
“诶?姐姐再多泡一会嘛!”
“为什么啊?”
“因为因为姐姐出去了又要把头发染色了吧?那个不好看,现在的好看,我想多看一会儿!”
“呵呵”安妮莫涅明白这小姑娘为什么这么讨大家喜欢了,聪明机灵小嘴还甜。
她捏了捏森塔芮的鼻子:“谁说我要重新染色了?这次我不打算染了,不光这次,以后都不。”
“真的吗?为什么呀?”
“真的,至于为什么嘛我也说不上来,大概是厌倦了隐藏吧,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洗完澡的两人加入了车队的晚餐会,从子爵领连吃带拿顺了不少酒水,这帮人现在已经喝高了。所有人见到安妮莫涅无不惊叹夸赞她的头发,向她举杯致意。
起初只是凯撒里昂给出的一份来路不明的名单,如今在这条前往帝国最北端的道路上,已经汇聚了各式各样的奇人,想必之后还会有更多的人加入。他们有各自的身世故事,但过去是什么样的已经无所谓了,在这条路上,唯一不需要吝啬的就是对新生者的祝福。
武士格拉汉姆放下手中仔细保养的刀刃,对一旁的辛贝蒂姆说道:“看吧,我说的没错吧?焚风小姐不知不觉间已经融入了我们。”
“确实,仔细想想阿苏好像一直都有吸引怪人的奇特能力。”
“怪人?主君身边有很出挑的人吗?我觉得都很正常啊?”
“那是因为你也是个怪人啊一副鹰之国的标准长相谈吐却像个远东人。你要不趁这个机会也改头换面?从改名字开始,起个远东名字还比较符合你的印象。”
“是这样吗?其实我也一直有在思考,既然原来的名字已经舍弃,那一直叫乔也不太好”
“啊!”格拉汉姆左拳锤右掌:“叫武士道如何?一听就知道是代号,但又符合我的形象!”
“武士道先生?”辛贝蒂姆呆呆地看着他,像在看傻子,手里的串都不香了。
“听起来不错,我马上去和主君说”
辛贝蒂姆废了好大劲才拉住他:“哥,别当真,来,吃串吃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