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后方的威胁彻底解除,不多不少,正好20秒。
苏当然没打算就此收手,他再次装弹,转身朝前方还在与费莱缠斗的维诺射击。
贯彻防守的费莱刺剑上下翻飞没有半点破绽,刀剑碰撞在身边激起无数火星,刀刃却是伤不到他分毫。
维诺却因为自己大开大合的动作,不断被刺剑与后方飞来的弹丸击中。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身力气全力劈砍伤不到眼前的老者,愤怒与消耗让他浑身青筋暴起,满是伤口的表皮浮现狰狞的紫红色。
“你反手无力,正手不精,脚步松散,反应迟钝,就凭你也想与我同台竞技?做你的美梦!”
曾经的击剑冠军并不是浪得虚名,得到后方支援的费莱显得更加游刃有余,刺剑在隔开弯刀的劈砍之余,还能给维诺的身上多添几道新伤。
“梅花——巨力,黑桃——雷电。”
苏经过森塔芮的身边,不需要在释放火球术,此时空气中的魔素稍微充裕了一些,他转动手杖释放了惯用的魔法。
维诺手脚上都受了枪伤,也有许多刺剑划出的血口和窟窿,原本优美的肌肉变得凄惨无比。即便他感受不到疼痛,这些伤口还是实打实的影响着他的动作,战局愈发的一边倒,面对漫天的刺剑残影,他只能将弯刀横在胸前护住重要部位,不断的向后退。
还有机会,自己之所以打不过,全是因为圣血还不完整!没错,一定是这样!
维诺在暴风骤雨般的刺剑攻势下依然留有反抗的意识,他暗中操控着两条未能被火烧净的藤条,只要这藤条抓住凯撒里昂!99个罪人的灵魂与1个被诅咒的灵魂!静滞教会的人说过,完整的圣血会赐予他永恒的静滞与神的祝福,他就能一举翻盘!
藤条在草丛之中,已经悄悄绕到了凯撒里昂背后,只要一下就能将他的心脏洞穿!
两道黑影从凯撒里昂的背后浮现,悄无声息的将如同毒蛇般袭来的藤条斩成碎片,随后又迅速消失不见,就像他们从未出现过一样,除了发动袭击的维诺外也没有任何人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眼前刺剑的攻势也突然停了下来,还没等维诺反应过来,一只靴子的鞋底已经裹挟着电流直奔他的面门!
苏用手撑住费莱的肩头,在靴上缠绕着的是带电的杖体与细丝。一记巨力加持带电的飞踢将维诺踹开十来米远!
这一踢的效果非常夸张,维诺手中的弯刀被踢的支离破碎,这弯刀本是品质上乘的兵刃,并不会轻易崩裂,但费莱在交锋中非常巧妙的每一次都攻击同一处,早已积累了微小的损伤,自然无力再承受苏巨力加持的一脚。
维诺浑身的肌肉再被崩碎的刀刃所伤,加之被电流所麻痹,无法行动!
另一边武士与枪手也解决了所有的邪教徒。
遗迹群如一座简易迷宫,按理说这应当是在此驻扎已久的邪教徒的主场,他们要更熟悉地形,又有人数优势。可惜的是格拉汉姆和辛贝蒂姆对地形的利用要在他们之上,残垣断壁之间的武士如同鬼魅,他的攻击更为立体,能从任何超常规的角度攻击邪教徒,更不要说暗处精准无比的手枪子弹。
就连威胁最大的神术自爆也没能威胁到二人,在念动祷文之前,就被武士拔刀术的刀光略过脖颈,收割了性命与声音。
“哼,又砍了些无聊的东西啊”
面对遍地被斩开的横尸,武士缓缓血振收刀。
原本形成包围圈的维诺一方,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竟只剩下他一人。
战略,谋略,个体实力,维诺没有一项胜出,全面败北!
“啊啊啊啊!”挣扎着扭动身体的维诺再次发生异变,身上的肌肉再次开始蠕动,冒出蒸汽。
“不!不要我不想再变回去!”
为时已晚,如邪教徒所说的那样,先前他饮下的圣血尚未完整,此时效果已经结束。
违反常识的变化再次发生,维诺从精壮的肌肉男重新变回了臃肿的肉球!
“到此为止了,浊贤子爵。”苏朝他走来,维诺慌忙爬起来,企图与苏拉开距离。
“不,你不要过来啊!”变回了肉球的维诺身上的伤口并没有得到复原,疼痛感也回到了他的身体,眼泪和鼻涕挤成一团。
苏上前踩住他的背停住了他的爬行,拽着头发将维诺的头抬起:“我说了到此为止,你在质疑我吗?”
立场翻转,但此时维诺也只能拼命摇头。
“葡萄酒虽好,但还是得少喝些,面对被酒精和花言巧语蛊惑上脑,一时冲动的计划,我们没有败亡的理由。”
“请请手下留情,别别杀我!”
“杀你?要杀你的话我的第一枪就会对准你的脑门,你的处置交由殿下考虑,我只是来邀请你看完这场烟火秀的。”
苏打了一个响指。
不远处遗迹里的辛贝蒂姆再次爬上了墙壁,他摆弄着半精灵小姐给他的火药桶埋藏地图。
“墨兰先生,主君打信号了,还有剩余的火药桶吗?”
“我听到了,我这不是在看么嗯,哦?还剩一个大的”
他终于弄明白了安妮莫涅的涂鸦记号,对着巨树高耸入云的树冠就是一枪。
“轰隆!”
比先前任何一次爆炸都要大的火焰骤然升起,巨大的橄榄树被从上至下彻底点燃!
“虽然说这样邪恶的树炸掉是最好的,但焚风小姐昨天并不知情吧?把最大的火药桶藏在树上,她是怎么想的?话说真亏她能爬上那么高的树啊?”
面对辛贝蒂姆的疑惑,格拉汉姆笑了笑:“谁知道呢?也许是空精灵的天赋吧?或者她在不知不觉间也融入了我们,猜到了主君的想法吧。”
面对熊熊燃烧的诡异巨树,苏对维诺说道:“以罪恶为养分的果树上只能结出恶果,用这罪恶的果实酿造的酒也绝非神圣之物。你内心因为病症造成的空虚,不该用他人的灵魂填满,该从酒精里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