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重大学民俗研究院的地下室，坐着一群穿着白大褂、带着蓝色口罩的人。
在人群中间的解剖台上，躺着得就是那个被火鸟灵种降临寄宿的女人尸体。
女人头边，还放着那只火鸟灵种的尸体。
“院长还没到吗？”
人群之中，最胖的那个人，率先开口发问。
“黄胖子，就你心急，敢催院长，小心院长生气吃卤肉不给钱。”
民俗研究院的二号人物，宋道元摘下口罩，从口袋里掏出烟，打个响指，点燃香烟。
“收尸的，公众场合不要吸烟。”
黄厚解开白大褂，从胸前棕色皮围裙的兜里，掏出那把剔骨刀和油石，蹲在地上竟然磨起了刀。
众人不是在翻看资料，就是观察解剖台上的尸体。
只有他们两人闲的发慌。
一个是出去砍人的头头，一个收尸的头头。
如果不是“武相”院长通知说，三重市异事研究院所有在编人员今晚开会，打死他两人也不会来这里。
异事研究院是大汉国隐秘的官方组织，由代号“武相”的人首先组织发起，在每座城市都有分院。
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窥探，分院在各地做民俗研究院。
众人等到凌晨，这时候，宋道元嘴里叼着烟说道：
“院长说今天会议取消！”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没有想象中的烦躁，反而长出一口。
一般通知开全体会议，接下来迎接他们的，将会是一场恶战。
宋道元与黄厚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民俗研究的地下室，在民俗研究大门前的荷花池边坐下。
看着热闹的校园，宋道元掏出一根烟，递给黄厚。
“老黄，你说院长能筹集到钱吗？全国可是有足足五百家研究所，花钱如流水呢。”
呼——
黄厚吐一口烟圈，望着天空说道：
“以武相的能耐，他自己在这个暗潮汹涌的世界里，可以活得潇潇洒洒，而管我们这些俗人干什么，是图我身上的这二两肉么？”
黄厚用手掂掂自己肚皮上的赘肉。
“我不是那个意思。”
宋道元掐灭手里的烟头。
“我清楚你心中的担忧，不就还是老霍那件事么。”
黄厚把手里剩下的烟吸完，屈指把烟屁股弹到面前的荷花池中。
“老宋，有一点你要记得——老霍和云英从来没有被背叛过研究院，更无愧于大汉国。
为剿灭作乱的灵种，霍家就剩霍通禅那一个独苗了。
老霍为了兄弟们的安危，自己闺女的生死，都没有顾得上。”
黄厚起身，搓搓脸，朝宋道元挥手作别。
宋道元注视着黄厚离开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胖子啊，他们在成为英雄之前，先是人呢。
他们也有家庭需要养活。老霍若非失业，或许就没有那场悲剧。
人心经不起诱惑，也经不起考验呢！”
山上，天刚刚蒙蒙亮，徐不疑背着竹篓，拉着霍通禅走出桃花观。
徐不疑站在观前，迎着微风，猛吸一口气。
霍通禅也学着他猛吸一口。
“舒坦吧！”
霍通禅猛地点点头。
他从未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也从来没有呼吸过这么新鲜的空气。
“师父，我们去干什么呀？”霍通禅问道。
“准备早饭。”
徐不疑边走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