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雾不断凝结，人影越来越清晰，镇魔碑在秦毅体内巨颤。
一股极致的压抑感蔓延，广场上的众人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妍姐！！！”
当人影彻底出现时，秦毅心神巨颤，失声喊道。
出现在虚空中的人赫然与姜妍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便是，眼前的人比姜妍多了君临天下的气势，看向秦毅的目光完全没有了记忆中的柔和与温婉。
秦毅忍不住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不断的告诉自己眼前的人不是姜妍，而是魔主厉千雪。
听到秦毅的惊呼，“姜妍”那古井不波的面容上有了一丝波动，完全迥异于姜妍的声音冷冷道：“秦星河果然没死。”
秦毅呆住，一颗心彻底失了平静，呆呆的看着女子，一股极致的焦虑感不断蔓延。
原来他以为地球应该是安全的，星域图上没有魔族入侵的迹象，再加上地球有着保护机制，他并不是很担心。
此刻他却是完全没有了把握，心里生出想要回到到地球看看的迫切。
但此刻，他却是根本动不了，女子的气势完全将他锁定，如果不是有镇魔碑，此刻的他连站立都难。
雷海等众人在女子出现的瞬间便不见了踪影，但秦毅此刻也顾不上了。
厉千雪目光打量着秦毅，带着一丝淡淡的好奇，空灵而又充满了极致媚意的声音再次响起道：“你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秦毅微微沉默后才开口道：“你怎么知道的。”
话一出口，秦毅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一片沙哑，不知道因为是太久没说话还是因为焦虑。
厉千雪淡淡道：“如果秦星河死了，那他留下的那道神念会占据你的身体，借你的躯壳重生，现在的你就不是你了，而是秦星河，既然你还是你，那就说明他还没死。”
秦毅心神再次一颤，目光注视着虚空中的女人，久久没说话。
“你不信我？”
厉千雪神色微变，天空瞬间一暗，此方天地的景象竟随其心情变化而变化。
“我信。”秦毅摇头道。
融合了秦星河的记忆，秦毅自然知道这位星河大帝是个怎样的人，而且他很清楚如果他是秦星河，易地而处，恐怕他也会有这样的打算。
厉千雪神色微怔，声音带着淡淡的诧异道：“那你为何这幅模样，你不恨他？”
秦毅微微沉默，片刻后才道：“前辈所说的并未发生，谈何而恨，况且，我受他馈赠良多，我很感激。”
“愚蠢！”厉千雪脸色一变，喝道：“你不过是他随手落下的一颗棋子，星域劫难也因他而起，你居然还感激他，真是愚不可昧！”
秦毅叹了一口气，心里万般滋味，道：“他已经离去万年，前辈……何不放下？”
厉千雪愣住，清冷而又绝美的容颜有着片刻的呆滞，继而开始大笑。
“放下？哈哈哈……”
歇斯底里的大笑声响彻云霄，笑声中充满了刻骨的恨意，以及无法言说的悲。
秦毅第一次知道，原来笑竟能比哭还要令人心碎，一股莫名的悲意占据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