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言揉揉眉心,让朱管事把鸡棚养的斗鸡卖出去,左右他也不是几年前那个斗鸡喝酒的少年了。现在得安抚好家里两只,免得一个不高兴收拾包袱跑了。
陶言换身衣裳,拿着小竹兜,带上两只出门,“咱去护城河抓虾,给清波改善伙食。”
晏司站在护城河边。
“这里可以抓吗?刚才看到牌子,禁止戏水。”
陶言挽起裤脚,熟练踩着石块跳到浅水地方,“咱抓虾,又不是戏水。”
晏司感觉自己被忽悠了。小清波倒是不管那么多,跳下护城河,一边游,一边嘎嘎叫。
气氛正好,一声厉喝。
“那边是谁!站住!”
晏司傻愣愣看着身着铠甲的护城巡逻过来。
陶言把小鹅崽往竹兜一扔,一手提兜,一手拽上晏司,撒腿就跑。
后面巡城兵紧追,陶言熟门熟路走街串巷,左躲右藏。成功将巡城兵甩开。
晏司气喘吁吁:“你不是说……没问题吗?”
陶言理直气壮:“这不是甩开了嘛,再说抓到又能怎样?还敢关本将军不成。”
入夏了,城门戌时关,两人提着篮子往城里走去。
路过城门,陶言随手两枚铜板丢到乞丐碗里。晏司瞧着那群乞丐若有所思。
直到了将军府,晏司才小声道:“陶大哥,这些乞丐身上都沾有阴气……不是很浓,和那天林姑娘身上很像。”
“书房来说,”陶言也意识到问题,将小鹅崽递给朱管事,吩咐道:“带好清波,别离太远,小鹅崽粘人。”
朱管事当即应下,遣走书房周围下人,带着清波守在书房不远处。
陶言关上门窗,这才问道:“你怀疑凶手在这些乞丐里面?”
晏司摇摇头:“不是,凶手身上至少得有杀戮后的血气。这些乞丐身着阴气,并无血气。”
晏司直觉这些乞丐和凶手定然有联系,但不知从何说起。最后皱着眉道:“陶大哥,我中午时候遇到两个人。他们帮我给了饭钱,我给他们算卦找人。”
陶言这个知道,目光鼓励晏司说下去。
“陈晖被乞丐骗了钱,我帮他们算卦找人。”晏司挠挠头,“那个乞丐死了,而且魂魄丢失,就和……庄子上一样,找不到他们魂魄去了哪里。”
“报案后,我回府做法通阴阳,卦象混沌。绣庄遇害者的魂魄虽然找不到,但是地府却有他们姓名,这和那个失踪乞丐不一样,乞丐应该是真的没了……而且出了这等大事,京城上方依旧没有一点浑浊,气息清朗到诡异。”
陶言手指敲击桌面,“凶手不在今天那些乞丐中,但他们至少和凶手有所往来。或者说,凶手混迹在这些人中……这事我和崔酒说。”
书房内陷入寂静,许久后。
陶言沉声道:“晏晏,京城不比外面,你是天师这事儿切莫张扬出去。那人敢在皇城动手定然有所后台,最近就住在将军府上,以防万一。”
“嗯!”晏司点头,过了会儿又问:“不收费?管吃?”
陶言咬紧后牙槽,“不收,管吃!将军府不差一双碗筷!”
然后拿出一张镶金边信纸,提笔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