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言习惯性盘起玉佩，脑子中下意识整理今日发生的事件。
“晏司，余老伯是中毒而亡。”陶言忽然出声。
“为何？”
陶言战场拼杀，杀过人也收过尸，“正常人死后嘴唇逐渐转为紫黑，余老伯唇色青黑。应当是死前染毒。”
晏司眉头皱起，“昨晚据余叔所说，余老伯平日里茶馆听书喝茶，前几日突发心疾去的……对！茶馆！”
小镇上娱乐不多，多数人午后闲暇之时都会去茶馆喝茶打牌听书，人气旺生气也旺，除了集市，茶馆确实是容易下手的地方。
晏司扳着手指盘算，“这尸毒不像尸毒，傀灵阵也是个半成品。还好是半成品，否则镇子撑不到这时候。”
阳光洒在陶言白净的脸上，细小的绒毛蒙上一层金色光晕。
陶言心脏忽然快速跳动两下，在察觉前恢复正常跳动。
“嘎——”黄茸茸小鹅崽翻出竹筐跌跌撞撞冲向晏司。
晏司第一次养小鹅崽，求助地望向一旁的陶言，“是不是该喂乖崽了？”
陶言在京城也曾斗鸡打马，想来大鹅和鸡差不多，应该都是吃些小米虫子之类，饼子应该也可以。
于是小鹅崽新家第一顿饭，陶将军亲手撕碎的白馍泡米汤。
两个大男人围着看小鹅崽吃饭。
陶言忽然问道：“小鹅崽有名字没？”
“还没……”晏司摸摸鼻子，他还真忘了这回事儿。
“取个名字吧。”
晏司一想也是这么个事儿，他把小鹅崽当宠物养，自然需要个名字，右手掐指一算，“小鹅崽命中缺水，大名清波，小名崽崽。”
陶言看得目瞪口呆问：“你们天师行事前都这么……严谨吗？”
晏司抱着小鹅崽笑得前仰后合，“个人喜好而已。”
午后。
余老伯下葬，人死如灯灭，余叔余婶眼眶微红，终归是舍不得。晏司留在余家帮着收拾灵堂。
陶言去送码头登船的叶副官一行人。
临行前，陶言掏出一封墨迹还未干透的信封，叮嘱道：“叶威，回京后务必亲手将此信交予陛下。”
“是！”叶威郑重收起，“将军您真不走？”
“你们快走，天黑前进入运河，莫停留。”
说罢，陶言提枪转身离开。他还得去买些小米，小鹅崽是个挑嘴的，不喜欢白馍泡水。
下午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夜幕降临，门外再次响起拖沓的脚步声。
陶言抱枪靠在床头，月色透过窗户照入屋内，晏司抱着小鹅崽睡得正熟。不知不觉间陶言也昏昏欲睡。
两人是被的外面吵嚷声惊醒。
晏司和陶言一出门就听见余婶在和隔壁说到。
“余婶早，这怎么了？”
“死了的刘大又活了！还杀人了！”余婶一副心有戚戚的样子，“昨晚刘大隔壁亲眼看到，都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