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铭朝他的背影喊了一句。
“等一下!”
他声调不高,却似乎透着令人难以抗拒的魔力。
赵天狂急忙停下脚步,回头疑惑地望着他。
周铭狞笑着质问道:“赵天狂,见了老子就想跑,不做亏心事,你特么心虚什么?”
“我没有心虚!”
赵天狂依然嘴硬。
周铭倒是不急不躁,继续道:“不着急,你们几个干的恶心事,早晚被老子搞清楚。顺便跟你说一句,张贵烨那孙子今天晚上可能要撂了。”
“你是说张贵烨三十岁的生日宴也请了你?”
赵天狂一下子猜到了原委。
他同样接到了张贵烨的邀约,只是尚未确定是否前往。
张贵烨即将吐露实情这种说法只是周铭一面之词。
赵天狂当然不会轻信。
但是,
看来晚上赴宴是必须的。
至少也要了解张贵烨的心思。
当年突然将九头鸟氢燃料实验室注销,没多久便开了一家豪华洗浴会馆,张贵烨的这一举动确实有些蹊跷。
周铭语气冰冷地说:“没错,老子收到了张贵烨的生日邀约,他还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什么事情?”
“这老子应该问你呀!”
周铭恶狠狠地盯着赵天狂。
仿佛遇到了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的死对头,恨不得就地将对方碎尸万段。
“老子曾经最信任你和张贵烨,入狱之前郑重地将九头鸟氢燃料实验室交到你们两个的手里,结果呢?你和张贵烨串通一气,直接把老子的公司给弄没了。彻底断了我的念想,背后捅刀子的你们可真是好兄弟啊!”
“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赵天狂非常不满周铭的怀疑态度。
当场生气地予以辩驳。
“什么叫串通一气?考上诺贝拉市科技局当职员,是我赵天狂毕生的梦想,也是身为诺贝拉市议员爸爸的期望!离开九头鸟公司的时候,我也郑重交代张贵烨,让他务必守好摊子!”
“你的意思是,所有后果都应该让他来承担?”
“那当然了。张贵烨是继我之后的九头鸟公司法人代表,如果他不去注销公司,九头鸟肯定依然存在!”
“不顾老子的感受,擅自注销公司,张贵烨真有这个胆量吗?而且不光是有胆量,还得有脑子,请问他有吗?所以,除非有人在背后给他支招!”
周铭反问。
怀疑地盯着赵天狂。
赵天狂信誓旦旦地说:“你怀疑我给张贵烨出馊主意?拜托,我为什么要毁掉九头鸟公司?那是我们几个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事业!不光是你周铭的梦想,也是我赵天狂的心血!”
“除了你还能是谁?”
“我怎么知道?!”
听到周铭的疑问,赵天狂忽然眼前一亮。
他肯定想到了什么,鬼鬼祟祟地将周铭拉到旁边僻静处,压低了声音透露消息。
“周铭,也许你的思路是正确的。有件事情如今想想确实挺奇怪。”
“是什么?”
“张贵烨的家境你我都知道,父母是普通工人,也没听说过他有什么阔绰亲戚。在九头鸟公司,他拿的薪水也不高,不可能有太多积蓄。”
“啰里啰嗦,你到底想说明什么?”
“我想说的是,在注销九头鸟氢燃料实验室后没多久,张贵烨就大张旗鼓地开了一家高档洗浴会馆,看那奢华的装修风格肯定花了不少钱。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张贵烨哪来的钱?大风刮来的吗?还是走了狗屎运中了彩票?”
赵天狂的揣测也是周铭的疑惑。
不过,
拥有海合会特工身份的周铭早已养成了习惯,那就是看问题不会仅仅关注表面文章。
张贵烨筹钱开办洗浴会馆的渠道或许有很多。
可是他的性格却变不了。
诺贝拉科技大学化工与材料学院的同学们哪个不知道,身高体壮的张贵烨就是传说中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典型代表。
周铭据此认定,毫无心机的张贵烨背后必然有人暗中指使。
而,
最大的嫌疑人无疑正是赵天狂。
赵天狂极力夸大张贵烨身上的种种异常,多少有些摆脱嫌疑,并嫁祸于人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