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就是我们这里进的新人，春芽，柳叶，白梅，秋菊……”
老鸨跟报花儿名似的，连着叫了七八个人的名字，一群人在她面前排排站开，无相眯着眼睛看过去，一个都不是。
“不是，还有吗？”
老鸨大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头上的发簪被她摇得叮当响：“没有了。”
对上对方阴沉的眼神，她赶紧摆手解释道：“真的没有了，你说做谁的生意不是做，你又不是不给钱，我有必要骗你吗？我也也是女人，也心疼手底下这些姑娘，被女人买……被您这样家事不凡的姑娘买走，总比被那些臭男人买走好，我真没骗你，真的没有了。”
对方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老鸨只好道：“还有些更低级的，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您是要找人？那您给我说说，你找个人长个什么样？这天底下地坤多了去了，我上哪给你找去？”
“十八九岁，有点傻，长的很好看。”她想了想，补充道：“特别好看。”
老鸨：“……”
这小丫头是不好打发的，刚开始人进来的时候，她以为是哪家大小姐走错路了，还想骗人进来，门口的几个看门的就被揍翻了。
想让人报警，这人直接扔过来一串大洋，砸在她脸上，疼，但让她心里的火一下就没了。
能这样行事的，家里多半都不好惹，她也不敢轻易惹，就想着息事宁人，让她进来找。
把她这里的姑娘都看了一遍，也没找到人。
“这两天卖进来的，全部带过来给我找。”
她语气凌厉，不容拒绝，老鸨也没办法，只能让人把最近弄进来的人都带了过来，这其中有很多不服管教的，现在还在调教。
鼻青脸肿的不少，甚至还有手脚断了的，放出来容易有人逃跑，闹出大动静来，到时候把警察招来了，不好善后。
可是这人死缠烂打，她也只能照做。
无相在下面二三十个男男女女中认认真真看了一遍，不知道那个孽障对她做了什么，让她几乎无法感觉到容锦的灵魂，找起人来也就特别费劲。
想到同在这个世界的另一个人，她不是没动过求助的想法，只是，如果被母亲知道她对容锦做的那些事，大概率不会放过她。
她还没有把握和她对上。
“都不是，还有吗？”
“这次真没了！”老鸨差点没在她面前哭出来，见过死缠烂打的，没见过比她还能死缠烂打的。
真是开了眼了。
无相于是泱泱不乐地走了，离开之前又扔给老鸨一把银元，老鸨顾不得送人，喜气洋洋地蹲在地上捡地上的大洋。
无相离开妓院，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又没找到人，她心情实在不佳，整个人看上去都有几分阴沉。
奈何身上穿的华丽，又是地坤，还一个人在外面行走，没多远就被一伙人盯上了。
她心情奇差，一开始懒得管，直到快到自己的住处时，后面蠢蠢欲动的人终于围了上来，在有些昏暗的小巷里，前后堵了七八个男人。
“小姑娘，你家住哪儿啊？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她指了指旁边一处房屋：“不用，我已经到了。”
一个男人吹了一声口哨：“就在这儿啊，那要不要请哥哥们进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