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皊抬眸子望过去，小仙童顿时失了神。
“尧烛呢？”
“大人……大人在宫里。”
逐皊便将人放了，径直走了进去。
司命宫是掌管各界人生死命途的地方，主司命尧烛是数万年的神明，和她关系尚好。
她刚踏入司命宫，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远处飘然而至：“不知远客驾临，有失远迎，请神尊责罚。”
“我早已不是什么神尊了。”
须发全白的老者并不反驳，上前行了一个拜礼，起身后才道：“都是命，神尊能逃避得了一时，却不能一直避着，否则你今天就不会来了。”
“你知道些什么？”
老者摇摇头：“老朽所知的都是神尊赋予老朽的，所以对于神尊的事，老朽并不知晓。”
逐皊继续往里面走：“那我就问一些你知道的。”
老者紧随其后：“神尊但说无妨，老朽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逐皊旋身坐在藤椅上，周身的气势一变，厉声道：“重衍是什么意思？”
老朽一惊，又立刻平息了情绪：“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不知神尊问的是人还是神？”
“是人如何？是神又如何？”
“是人便是能绝处逢生，死而复生，便是魂飞魄散，也能有一线生机，是神的话，出天道之右，不在五行之中，天地同生，日月同寿，能千秋万载如一日，不死不灭。”
他说后面这些时，明显意有所指。
谁说神仙不会老死？他也是神，尽管有上万年的寿数，如今也到了快要陨落的时候，可这一万年，面前的人没有丝毫变化。
她才是真正的神。
逐皊对此并不关心：“那要是魔呢？”
老者这次更加平静，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神尊许是忘了，此间万事万物，皆生于众神巅，都是神，魔，是堕神，也是神，神尊自称魔尊，还是神。”
这才是命。
“那魔界怎么来的？”
老者对答如流：“神尊圈出来的。”
逐皊沉默许久。
她忘了许多事，忘的太多，已经不能分辨这人说的是真是假了。
良久后，她平静地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容锦呢？”
“她前些日子到下界去了，不曾回来。”
“前些日子？”
老者一板一眼：“与神尊离开神界的时间差不离。”
逐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