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决定，是只能，否则无论那位皇子登基，都是容不下我宋家的。”
宋夫人面色凝重。
“可六王爷现在，手中没有丝毫权力，该如何与其他皇子抗衡？”
当初那件事过后，为了保住边疆战士，百里重衍便将兵权交了出去，这些年他成了废人，空有个亲王的名头，实际上却一点实权都没有。
宋大人道：“他要是真的一点能力都没有，便活不到如今，再者，他虽没有兵权，当初却是天下人心中的战神，只要他站起来，一声令下，北疆的十几万人一呼而应，不愁不能与他们抗衡。”
最麻烦的，大概还是皇帝。
虽然父不慈子不孝，可如果百里重衍真逼宫谋反，必然要受些流言蜚语的，甚至有可能酿成祸端。
皇帝自己退位……可能性太小了。
他恨不得六王爷去死，又怎能会传位给他？
——
二皇子病了。
之前只是传言，第三天就成了京城百姓的饭后谈资。
皇帝发了皇榜广招天下名医来为他诊治，能治好二皇子的赏千金，封千户侯，可承袭三代。
市井百姓饭后茶余都在议论。
“宫里的太医都治不好，民间之人又怎么能治？”
其中有文人志士道：“此言差矣，天下能人异士何其之多，又怎会都是贪图享乐之人？杏林圣手向来多在民间，说不定民间还真有能治二皇子的人。”
也有市井小民不解的问：“九月望日二皇子不是还去游湖吗？怎么突然就病了？”
有人回答道：“听说被困在了湖上，冻了半日就病倒了。”
“哪里是被困？我听说分明是掉进湖里，被那湖中水鬼给缠上了，我有个表兄的媳妇娘家的一个婆子的儿子在二皇子府当差，说是听到二皇子半夜发疯，嘴里叫着‘有鬼’‘别过来’这些话，若真是病了，又怎能如此？定然是被水鬼缠上了。”
刚才还画风正常的讨论，顿时变得阴恻恻起来。
民间对鬼神向来敬而远之，猛然听到，心中自然不安。
再想想二皇子病倒那日，确是九月望日，月华大盛，阴气最重，他去的地方又是湖上，湖中多少是死过几个人的，如此看来，还真有可能。
那湖中今年六月时死了一个花魁，死时身怀六甲，据说是被人欺骗，说是愿意帮她赎身娶她过门，却在她怀孕后出尔反尔，将人抛弃。
那花魁愤怒绝望，立下毒誓，便跳湖自尽了。
“君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世间哪来的鬼？兄台可莫要吓唬他人。”
那市井小民也不是个怕的，闻言立刻就反驳道：“你又如何知道这世界没鬼？”
那书生顿时言语滞涩，说不出话来。
“就是，你怎知这世界没鬼？还有，我等只是平头百姓，又不是君子圣人，为何说不得？”
这话一出，那书生更是无话可说了。
其他人便继续议论。
“是真的吗？难道二皇子当真是被鬼怪缠上了？”
“当然是真的，我看缠上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跳湖自尽的那个花魁……”
刚才才说子不语怪力乱神的书生又凑了过来，问道：“又不是二皇子负她，她为何缠上二皇子呢？”
旁人睨了他一眼：“这位公子刚才不还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吗？这会儿怎么又好奇上了？”
书生讪讪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