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归冷笑一声,像是在看一个滑稽的丑角。
“你与城外的草寇勾结,隐瞒朝廷,借此敛财,可有此事啊??”
展廖完全不敢抬头,
“我冤枉啊季将军,您说我与草寇勾结,可有证据啊?”
展廖是在赌,他赌季子归的手里没有证据。
季子归见他不见黄河不死心,也不再手软,
“你要证据?好,我给你证据,南浔,把你找到的东西拿给他看!”
南浔站了出来,从衣襟中掏出一沓书信在展廖面前晃了晃。
“眼熟吗?”
展廖本来还因为季子归叫出“南浔”这个名字而浑身一震,结果下一秒就看见了南浔手上的书信,他眼眸猛的瞪大,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伸手就想去抢南浔手上的信件。
南浔先一步察觉他的动作,将手上的信件收了回来。
展廖知道事情已经彻底败露,这些信都是他亲手写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草寇没有将书信烧毁,留下了这么一个明晃晃的祸患,现在只需要一对比字迹,再加上他在后院放着的大批财宝……他几乎必死无疑!
展廖一双眼睛狠狠瞪着南浔,他口不择言。
“你敢这么对我!”
南浔不理他,将书信拿着就要往季子归面前递,展廖这下可是彻底红了眼,他猛的从地上站起,动作见脚上的镣铐发出沉重的闷响。
“展南浔!你就是这么对大哥的吗?!!!”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莫说其他人,就连在高堂上坐着的季子归都露出了惊异的神色。
白棠兮猛的站起了身,不可置信的看向南浔。
“南浔···你,你是他弟弟?”
南浔的动作彻底僵住。
这还是白棠兮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见这么明显的情绪起伏。
南浔将手上的信件往季子归面前一放,猛的回了头,眼睛看向展廖,眸子当中是明晃晃的恨意。
“我没有兄弟!”
展廖看着他眼眸中的恨意,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身子瑟缩了一下,瞬间改了口。
“不对···不对,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
然而这个时候,轮到南浔不放过他了。
南浔看了一眼高堂上的季子归,撩起衣袍“扑通”一声跪下了。
“季将军,我这里还有一件案子,希望您能秉公处理。”
说到底,南浔和季子归其实是一类人,季子归明白他心中的傲气,此刻这副姿态,也是变相说明了,他很信任季子归。
两人之间虽然算不上和睦,但对彼此的秉性倒是有所了解。
季子归目光沉沉。
“你说。”
展廖在看见南浔跪下的时候就明白他想干什么了,他瞬间指着南浔的鼻子又哭又骂。
“展南浔!我都这样了,你一定要对我赶净杀绝吗?!”
南浔双目赤红,回头怒视他。
“你十二年前杀我全家的时候,想过会有今天吗??!!”
一道惊雷猛的响起,全场陷入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