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兮失眠了，做了整整一夜的噩梦，然后在凌晨猛然惊醒。
她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竟出了一身的冷汗，此刻她发丝凌乱的贴在鬓角，一双眼眸中尽是还未全部褪去的惊惧。
自此便再也无法安然入睡了。
她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几经辗转，过了将近半个时辰都合不上眼。
只能说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白日里东想西想的想了那么多，晚上的梦境都被她白日的慌乱感染入侵，一会梦到的是柳圆圆坐在高位上面露嘲讽的瞧她，一会儿又是梦到季子归神色冰冷的拿着剑和她遥遥相望。
现在只要她一闭上眼，这两个人的面孔就在她的脑海中不停闪现，扰的她不得片刻安眠。
最终她还是从床榻上起来了，睡不着干躺着也是无益，她将放在一旁矮凳上的外袍披上走出了门。
秋日的天气渐渐转凉，夜里更深露重，其他人此刻都在睡梦当中，显得整个四王府寂静无声。
这天的夜晚是没有星星的，就连月亮也被云层遮挡住，只能隐隐绰绰的透出一点光。
难得的，白棠兮竟然从这样的夜色当中觉出了几分宁静，一直起伏不定的心绪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汹涌的波涛变成了一片死水。
是了，她是在烦躁些什么呢？不是早就决定了要远离季子归与柳圆圆二人了吗？
虽然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当这个念头出现在白棠兮脑海中的时候还有有那么一瞬的刺痛感蔓延开来。
最后一次，就再相信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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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挂着黑眼圈的白棠兮，白玉昂看着她有些憔悴的脸色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四王妃率先开口询问。
“棠儿啊？昨夜没休息好吗？”
白棠兮蔫哒哒的吱了一声，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像是一株缺水的小花苗。
能不困吗？她后半夜完全就没睡。
擦了整整两个时辰的匕首。
四王爷心疼女儿，往白棠兮的碗里夹了个鸡腿。
“凡事不要想太多，一会儿吃完了饭你就再回去睡会儿，补眠。”
吃了就睡？她又不是小猪。
白棠兮在心里暗自嘀咕，到底还是没有辜负四王爷的好意，点头应下了。
但当她真的吃完饭回房间的时候又没有困意了。
许是吃饱了，不仅不困，甚至还有点精神。
但其他人都以为她在休息，不管是说话还是走动的动静都刻意避开了她房间的周围，就算偶尔有路过的，动作也放得很轻。
在这样的环境下，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显得格外明显，不知道是什么人蹲在她窗沿边的墙根下边自言自语。
“你不用再说了，就按照我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