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宝话落,那墨镜男人还没说什么,旁边就传来一阵尖锐的叫喊。
“你爹?”
张红艳震惊道。
二宝皱眉转头,看着她缓缓开口:“你是在骂人吗?”
张红艳反应过来,连忙道:“不是不是,我是,我是问。刚刚离开去洗饭盒的那男人,是你爸?”
张红艳自诩是紧跟潮流的人,她觉得喊爹娘太土,都是喊爸妈。
二宝理所当然地点头道:“对啊,他就是我爹啊!”
张红艳懵逼道:“那这个小孩儿是?”
“是我弟啊!”
她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那刚刚那个年轻男同志……”
“是我大哥!”
“啪唧——”
张红艳好像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看上的第一个男人有主儿了,看上的第二个男人是第一个男人的儿子………
当妯娌还勉强,当婆媳就过了吧!
唉,这场无疾而终的暗恋实在短促,还未来得及得见天日,就已经胎死腹中。
接下来的时间,张红艳都异常沉默。
就是张母跟她说话,都爱答不理的。
那墨镜男人经过二宝的警告,也安分了很多。
火车上的时光是枯燥且疲惫的,除了大宝这样无论在哪里都能静下心学习的神仙,任何人都是难熬的。
坐了一上午,吃完小憩一会儿,竺子叶便有点儿像二宝一样坐不住了。
其他的包坐里已经有人攀谈起来,过道上站着的人也有跟坐着的人说话的。
竺子叶听到隔壁包坐的那位抢热水的大妈正在跟其他人得瑟。
“我闺女是今年的高考生,已经考上大学了。这不是提前来学校看看嘛!好熟悉熟悉环境,就怕我家闺女不适应。”
这年头,大学生在哪里都算稀罕,受人尊重。
听张母一说,其他人都惊讶地看着张红艳,眼里不自觉地流露出欣赏和钦佩。
“真厉害啊,大学生!”
“可不是嘛,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活的大学生呢!真是稀奇!”
“你闺女真厉害啊,女娃子读书这么牛的,真是没见过!你闺女可真给你长脸!”
………
被周围人簇拥着恭维,张母的心情一下子舒爽了很多。
方才那会儿因为自家伙食没能突出的郁闷,都消散了很多。
她张扬的仿佛每一根头发丝都在闪耀,高兴道:“唉,还行吧,就是她太谦虚了。她那个分上帝都大学都行的,可惜当初填志愿的时候太保守了。”
“哟,能上帝都大学啊,那得考多少分?”
“现在是哪个大学啊?”
张母得意地甩了甩头,假装谦虚道:“帝都师范大学。”
“哎哟,那还不好,帝都师范也是好大学啊!”
“就是,出来就能当老师了,铁饭碗,多光荣!”
………
张母当然知道帝都师范大学好,她就是想享受被人家恭维的感觉。
二宝听了,撇撇嘴,小声地不屑道:“切,不就是帝都师范嘛,有啥好得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