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卿边逼近边似笑非笑：“不过呢，我这人最讨厌杀鸡焉用牛刀的论调，杀你，还用不着其他东西，有这个就够了。”
说罢，慕云卿一把拔出腰间的短刃。
逼人的寒光在月光下当即漾开。
乌初弦下意识想躲，可也不知究竟出了什么岔子，她的一双腿竟不听自己使唤，仿佛有千斤重，怎么挪也再挪不动半步。
绝望之色缓缓爬上她的面容。
下一刻，只见慕云卿一跃而起，飞起一脚，正中乌初弦胸口，将人踹飞出去七八米。
乌初弦重重摔落在地上，又呕了几口血，不住地咳嗽，哆嗦着嘴唇，边咳边摇头。
“不……不……”
慕云卿毫不怜惜，干脆利落地举起匕首，狠厉地往乌初弦身上捅去！
她用力奇大，仿佛每一刀都恨不得将人死死钉在地上。
加上乌初弦身板本就单薄，每一刀下去都直接将她洞穿。
“这一刀，是为那些枉死在你手下的冤魂报仇……”
“这一刀，是为长公主孟月歌报仇……”
“还有这一刀……”
乌初弦就如砧板上的死鱼，毫无反抗之力，一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刺得千疮百孔，一边疯狂喷血。
那血量，仿佛一座移动的喷血喷泉。
按常理来说，一般人在五脏六腑被这么多刀洞穿后，早该一命呜呼了。
可乌初弦虽呈濒死之态，却始终没有断气，仍旧维持着那最后一丝生气。
不知刺了多少刀后，慕云卿拧眉打量她。
乌初弦剧烈地缓了几口气，浑身生理性地抽搐着。
因肺部的口子，使她喘起气来，仿佛一个腐朽老旧的风箱，口中不停地发出濒死的“嗬嗬”之声。
片刻后，她意识到自己并没死，仿佛骤然回过了神，想到了什么，神经质地笑起来。
“哈哈哈哈，我竟忘了，你杀不死我，就算你捅我再多刀，也杀不死我！哈哈哈哈哈……”
慕云卿见她这副样子，也明白了。
或许因为她修炼的苗疆蛊术，当真有不死不灭的法门。
不过……冷兵器杀不死她，不代表现代科技杀不死她。
慕云卿冷冷勾了勾唇，右手向后一摸的同时，从空间中直接摸出一把霰弹枪。
她边摩挲霰弹枪的枪管，便慢悠悠地道。
“用刀是杀不死你，但却不知，若我用火器将你炸成碎片，你还有没有法子将自己的身体一片一片拼起来复活？”
说罢，慕云卿学着乌初弦之前的样子，露出一个阴惨惨的笑容。
乌初弦见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差点被慕云卿这变态模样当场吓疯。
从来都是她这样玩弄别人，何时被人这样玩弄过？
乌初弦抖得更厉害了。
若此时放个筛子在她手上，她定能在一分钟内将粮食里掺杂的沙砾抖个一干二净。
乌初弦其实并不怕死，最怕的是死无全尸，按照苗疆规矩，永堕地狱，生生世世受苦。
恐惧大到她完全承受不住，乌初弦人生头一次放下所有骄傲，慢慢爬起来，跪行到慕云卿脚边，颤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