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安解决完这几个倭国男人后,便又轻摇着扇子施施然地走向了通往地下一楼的楼梯门前。
她缓缓地伸出了手,轻轻地推开了眼前的门。
“咯吱——”
四周一片寂静,楼梯门开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声音都传到了地下。
地下一楼里,没有一丝光亮,整个空间潮湿又阴冷,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难闻的气味,令人作呕。
在地上地上躺着几十上百个衣衫褴褛的男女,他们听到了上面传来的门声,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我……我……坚持不住了……”
“爹!娘!我想回家……”
“放……放我……出……出……去……”
“饿……我……要……要吃饭……”
“水……”
躲在角落里的一个男人扭了扭身子,靠在了墙壁上,扯着嘴角小声地嘟囔着:“一个个都是傻子,乖乖听话不就得了,早听话早出去,省得受折磨!嗤!”
他身旁的一个小年轻听到这话,偷偷地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了一声:“我都被抓到这里两天了,天天看着你笑眯眯地对那些个缺德玩意儿喊‘太君’,你都这么听话了也不见你被放出去呀!哼!狗腿子,死汉奸!那些缺德玩意儿怎么就不收拾你呢!天天听着你说这些话,烦都烦死了!”
男人闻言一噎,气呼呼地瞪着身旁黑乎乎的身影。
他举起手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道:“你再废话,老子打死你!”
“你打我!你最好打死我!省得我跟你一样卖屁股!”小年轻挺了挺胸,凑近了男人,冷哼了一声,“赶紧的!用力打!”
男人听到这些话,顿时气血上涌,整个脑子嗡嗡作响,两侧太阳穴跳得异常厉害。
“老子什么时候卖屁股了!”男人怒气冲冲道。
<tt_keyword_ad data-title="美妆" data-tag="精品推荐" data-type="1" data-value="1930"></tt_keyword_ad>小年轻皱了皱鼻子,轻哼了一声:“敢做还不敢当了啊!你当大家不知道你每次被拖进旁边的那间房间里是做什么的!每次都叫得那么惨,当别人是聋子啊!”
男人气得止不住地哆嗦,急赤白脸地解释道:“你说的是什么鬼话!我那是被他们打的!”
“虽然我听不懂倭国语言,但那些缺德玩儿下来时,你都跟狗腿子似的,把那些缺德玩意儿哄得笑个不停,他们会打你?”小年轻明显不信。
男人磨了磨牙,转了个身不想再听这个人说什么了!
他能说他被抓进小房间里除了挨打就是被喂大烟吗?
每次他被抓进去后,立马被扒了个精光,然后那粗长的皮带就狠狠地甩在他身上。
那些倭国男人一边打他,一边还要拍他挨打的照片,以及拍他挨打后浑身是伤的照片。
这些照片都会送到他妈手中,每每他妈收了照片后,都会想方设法地筹钱送到河间派,希望他的日子能好过一点。
可他妈越是给钱,他越是挨各种毒打!
从他妈手上挣钱实在是太容易了,就是靠打他就能发家致富了!
男人只要想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惨命运,一股悲伤涌上了心头,眼眶里瞬时蓄满了泪水。
真是太他娘的遭罪了!
他恨不得抱头痛哭!
小年轻没听见男人反驳的话,撇了撇嘴,继续开了口,只是这一次说话的语气里充满了忧伤,“那些倭国的缺德玩意儿也是死变态,竟然连你这么丑得男人都能下得去嘴!变态国家尽出变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逃离这地方!”
男人扯了扯嘴角,嘲讽地笑道:“你还想离开!哼!我被抓进来几个月了,每天都能见到有新人被抓过来,没有一个人能逃离河间派的魔爪,只有死人才会解脱!”
“你知道我这几个月以来,在这里见到了多少死人吗?我自己都不记不清了,只记得每天都有人承受不住而死去!”他转过头看着小年轻模糊的身影,沉声道,“你要想活下去,就乖乖听话,他们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还有,在面对他们时,脸上不要出现什么仇恨的表情,一定要谄媚地笑,要不然死的就是你!”
“然后跟你一样当汉奸、当狗腿子、卖屁股!”小年轻想也没想就回怼了他一句。
男人真想一巴掌拍死眼前这个不识好歹的人,愤恨道:“要不是看在咱俩都处两天的份上,老子哪管你死活!好心当成驴肝肺!呸!”
他还想继续骂着,突然整个空间瞬间就亮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抬起头向前望了过去,就见一个穿着倭国传统服装的翩翩少年郎站在阶梯上,脸色阴沉得能拧出墨汁来。
他瞬间就明白了是这个陌生的少年郎按下了电灯的开关,要不然就他们这些被抓来的人有哪一个敢去按下开关,也不怕被那些倭国人给暴打一顿!
他虽然不认识眼前这个少年是谁,但他还是有眼力见儿的,立即就猜出了这个少年保不准又是哪一个河间派高层的儿子,也只有这样身份的人才穿得人模狗样儿地来到这里。
他心里偷偷地咒骂了一句,瞎显摆什么身份啊!他要是回到了港城,他也是一个能横着走的人物!
他心里无论怎么咒骂、不忿,脸上没有丝毫表现出来。
这个时候的他,脸上反而挂上了一抹谄媚的笑意。
他忍着身上被抽打后的剧痛,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许长安的面前点头哈腰地吹着彩虹屁,极尽谄媚!
许长安这会儿看着地上那一个个形容枯瘦,衣不裹体的男男女女,心中的戾气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恨不得将那些作恶的人都给锤爆了。
她都快要抑制不住心里的怒意了,却在这时候,还有人在她耳畔叽里呱啦地制造噪音,更令她烦躁不已。
她站在阶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个说着倭国语言的男人,捏了捏拳头,就要一拳头将他给砸飞时,他突然抬起了头。
许长安举到半空中的拳头一顿,她眯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紧盯着这个男人的脸。
难怪她找李大义拿李世恒的儿子的照片时,李大义告诉她,他手中没有自家少爷别照片,但是他家少爷长得跟他家老爷极像。
可不就是极像吗?李世恒简直是亲自生了自家的儿子,他们父子俩除了一个年老,一个年轻外,真真是没多大的差别,就连嘴角的痦子都在同一个位置。
许长安歪了歪头,缓缓地开口:“李——继——祖——”
李继祖立即又点头哈腰:“嗨咦!太君你大大滴厉害!”
他抬起头冲着许长安笑得格外灿烂,还不忘竖起了大拇指:“太君您是这个,华国的语言学得非常溜,是我所见过的人之中最有语言天赋的!倭国未来的外交必定会由您来领导!”
许长安的嘴角抽搐了好几下!
她还是将他打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