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安回过头,目光如炬,紧紧地锁定在了马车上的那一堆稻草堆上。
随着她木系异能的提升,她的五感也更加灵敏,她的耳朵微微一动,便听到了那堆稻草里传来了几道极其细微的呼吸声。
“囡囡,怎么了?”张红英见许长安走在后面,越走越慢,以为这孩子累了,连忙出声,“是不是累了?要不娘背你走?”
许长安摇了摇头,快速走到了张红英的身边,凑到她的耳边,极其小声地开口:“娘,我发现了马车上的那堆稻草堆里有人。”
张红英惊讶地撑开了眼皮,嘴巴微微一张,她回过头看着已经走出好几米远的马车。
她倒没有怀疑许长安的判断,自家闺女是什么人她还能不明白吗?
她抿着嘴紧皱着眉头,小声嘀咕道:“这是什么情况呢?也不怕将人给憋死!”
“娘,你们先走吧,我去去就来!”许长安跟她娘交代了两句,就翻身往那辆马车所在的方向跑了过去。
张红英刚要张口让这孩子小心点儿,许长安早就一溜烟儿地跑远了。
许大龙将手中的许大豹和许大狼放下,踢了踢他们的小屁股,催促道:“都到了张家村了,也该自己走路了,要不然长这两条腿有什么用。”
许大豹和许大狼双脚一着地,就跟鱼儿入水似的,欢欢喜喜地追在了许光宗和许大虎身后。
许大龙见张红英和许长安还没跟上来,便回头找她们娘俩,却见张红英慢悠悠地走着,一边走,一边不断地回头看。
而他们家闺女,早已跟着马车跑远了,都快要消失在许大龙的视野中了。
“咱家闺女干啥去了?”许大龙向着张红英走来,疑惑地往许长安的背影看去。
张红英拽着他的手,踮着脚尖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着:“咱闺女说那马车的稻草堆下有人,她过去看一看。”
许大龙心下一惊,他闺女怎么自个儿跑去查看情况了!
“你怎么不拦着她点儿,她就这么跑过去,谁知道那两个驾马车的人是什么人啊!”许大龙将背上的箩筐取下放在地上,对着张红英急切道,“你先带着那几个小兔崽子去舅公家里,我去追咱家闺女。”
话音一落,他就不待张红英回话,就如一道离弦的箭一般向许长安背影消失的方向冲了过去。
而许长安则跟着马车拐进了一条人烟稀少、杂草丛生的小道上。
她看着马车朝着前面郁郁葱葱的山林里慢慢前行,心里已然明白,这两个驾马车的人是想要进山啊!
许长安记得这座绵延了几百公里的大山里可是藏着好几个土匪窝,离他们许家村和张家村最近的一个土匪窝可是被她带着几个孩子给一窝端了,至于离张家村最近的土匪窝?
她来张家村的频率不高,但也知道这个土匪窝很少下山祸害村里人。
这两人是土匪窝里的人吗?
在许长安的思绪万千之际,那两个人已经驾着马车往里面山林里走了好几米。
“就先停在这里,那个小姑娘自己送上门来,白给的货,不要白不要!”马车上那个瘦得跟竹竿似的男人阴冷地笑了一声,将马车停在了一棵大树之下,跳下了马车。
另一个眼角有一道刀疤的男人眯着眼,语气平淡道:“速度快点,天马上就黑了,等会儿山路不好走!”
竹竿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没好气道:“知道了知道了!啰里八嗦的!”
许长安可是光明正大地跟着他们,对于他们俩人能够发现她,她一点儿也不意外。
她从一棵大树后走了出来,看着往她这个方向走来的竹竿男以及坐在马车车架上的刀疤男,嘴角微微上扬。
她运转着体内的木系异能,源源不断地木系异能从她的体内喷涌而出,下一刻,树林中的树木枝桠无风而摇,他们脚下的藤蔓迅速地生长、蔓延。
当竹竿男快走到许长安面前时,他歪嘴一笑,伸出手就要朝着许长安的脖子上抓来之时,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脚像是绊倒了什么。
不过片刻,他便重重地砸到了地面上,而他身下的那一片地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长满了荆棘。
丛生的荆棘上密布着尖利的刺,这些刺密密麻麻地扎在了竹竿男的身上、四肢和脸上,疼得他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啊啊啊啊啊——”
那一声声跌宕起伏的惨叫声惊得树上的归鸟惶恐不已,纷纷朝着天上飞了过去。
而就在竹竿男不断哀嚎之际,地上的藤蔓便不断朝着他缠了过去,将他绑得结结实实的。
傍晚时分,太阳日渐西斜,大半的夕阳已跃入近山的另一侧。山林里的光线日益昏暗,刀疤男离竹竿男有近二十米的距离,加之这个时代的人或多或少有夜盲症,他压根就没看清竹竿男是怎么倒地的。
刀疤男眯着眼定定地看着远处站得挺直的小姑娘,眉眼间阴翳顿生。
此时此刻,他在这个小姑娘的身上察觉到了一抹难以忽略的危险气息。
他是在这条道上吃饭的,可是见识过太多外表看着柔弱无能,实际上却强悍无比的人。
小孩,女人,老人,最是轻视不得!小心驶得万年船!
刀疤男沉下了脸,从车架上抽出了一把大刀,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往许长安走去。
他的眼球不断地转动着,谨慎地观察着周边的环境。
许长安嘴角微微一勾,心下感慨着,这人还真是够谨慎的啊!
可刀疤男再如何小心也没用,在山林中,只要有花草树木,那她就是山林中的王!
许长安的木系异能缓缓地溢出了体内,以她为中心,方圆一里内的花草树木都得到了能量,尤其是许长安身边的树木、藤蔓,长得更加旺盛。
刀疤男只觉得眼前越来越昏暗了,茂密的树木将将外面的光线遮挡得越发严实了,他越来越看不清四周的环境了。
他总觉得有古怪,心都已经提到到了嗓子眼上。
而他完全就没注意到他脚下四周的藤蔓如一条条长蛇一般向他游走而来。
“砰——”
刀疤男感到双脚被束缚住了,都来不及给他做反应,他就向前摔了下去,脑袋重重地砸到了地面上的一块木桩上,瞬间就长了一个大包。
他抬起头想要爬起来,却又晕乎乎地摔了下去,不过片刻,他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陷入了黑暗之中,而他身体周边的藤蔓迅速地将他缠紧,将他缠得像个被五花大绑的粽子似的。
许长安冷哼了一声,小样儿,一个能打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