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与程鹏有赌约在身,可昭然并未放在心上,闲情逸致游山玩水,竟是赏起了风景,古木苍苍流水叮咚,云雾缭绕白鹤辗转,令人流连忘返竟是忘却烦恼,好一处山水宝地不愧是绝佳的修炼之所。
能叫“通天梯”看来绝非徒有虚名,走的时间长了腿脚竟是有些发胀,额头上也跟着冒出豆大的汗珠,原先轻快的步子变得沉重。
一直朝前走,仍不见终点,有好几次昭然想坐下来歇息,但一想到程鹏那长可恶的脸,还是咬牙坚持。
虽说时间紧迫,但昭然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眼,蜿蜒盘旋的“通天梯”除了弥漫着一层云雾外什么都没有,看来其他少年被自己甩在后面很远。
走着走着台阶越发斜的厉害,昭然渐渐的感觉到体力不支,为了不让自己一时两脚发软摔得四脚朝天,只得躬着腰手脚并用像前爬,要不是一身衣衫结实不知要被磨破成什么样。
“真累,早知道就不打什么赌了。”昭然大口喘气用手不停的擦拭着额头上的细汗,虽然抱怨不止但还是咬牙坚持。
这时发现前面的台阶边有一处空地,出奇是空地中央长出一颗参天古树,刚好将整个空地罩住,真是处歇脚的好地方。
眼前的诱惑真大,就像是困极的时候有人在你旁边呼呼大睡,饿极的时候有人在你面前大口吃肉一般,眼前的空地令昭然欲罢不能,备受煎熬犹豫着是否要在树下坐上一会儿。
终究还是毅力战胜了冲动,昭然直直的看着那片空地,恋恋不舍的从旁边走过,就算再累也不能停下,只为了心中的那口气。
“怎么还没到顶?”昭然力竭的看着前方,全凭坚强的毅力支持着。
好在一阵失望之后终于看到了希望,尚未靠近看见一坐牌坊,上书“掌剑宗”苍劲有力古朴深厚,不用多说单看三个字厚重的时间沉淀就知道有不少年头。
靠近时忍不住伸手去摸,入手微凉不似木头,比起石块又更华贵,昭然也不知是什么能做出如此精妙的门楣。
离得近才感觉到牌坊的高大,单凭两根合腰的立柱就已经少见,更合况站在下面看不到顶端。
正感叹牌坊的巨大时,身后一阵刺耳的风声袭来,转过身就见二位师叔驾驭着飞剑载着师兄、空灵雪和程鹏“姗姗来迟”。
飞剑在离地一丈的地方悬浮着,闲烁着忽影忽现的弱光,济彦、程鹏和空灵雪一个闪身跳下。
“收”飞剑同时从两位师叔的脚下消失不见。
“师叔,师兄、师姐。”昭然上前各自见礼。
“嗯。”玄冲子冷冷的哼了声,而玄妙子和程鹏的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神色。
“师叔,不知道弟子用了多少时辰。”昭然走到玄妙子跟前躬身问道。
玄妙子脸色不自然的抖了抖,不自然道:“正好两柱香。”
听到这里除玄妙子之外,几人一副不相信的眼神,想不到昭然真的可以在短短的两柱香的时辰内爬上“通天顶”,简直太不可思议。
济彦没有说话,但心里隐隐猜测到令一种可能,但是又没什么确凿的证据,或者说是存着一份私心,没有说什么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一言不发。
空灵雪走上前围着昭然看了好些会儿,疑惑的问道:“小师弟,你是不是会轻功?而且很厉害的样子。”在空灵雪看来“寂灭根”的小师弟除了会些世俗的轻功之外再无其他可能。
昭然淡淡的说道:“师姐哪里的话,我一个打猎的小子哪里会什么轻功,就是爬过几座山而已。”
“没有灵根不可能习修真术,又不会轻功实是太不可思议。”空灵雪回到灵冲子身旁,轻声说了句:“不过,程鹏师兄确实是输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程鹏进退两难不知该如何处置,真让他当众向昭然道歉这与死又有何异,救助的看着玄妙子。
玄妙子才不想搭理这事,若是昭然输了兴许还要出面解围,再怎么昭然是玄丰子收的徒弟,也就是掌剑宗的门人,因为打赌离开宗门,自己这个担保人是脱不了干系的。
而现在则是程鹏输了,想比起触犯门规道个歉又算得了什么,玄妙子将头扭向一边不愿过多的介入此事。
程鹏走到昭然面前,尴尬的说道:“昭然师弟,那个刚才的赌约…。”
“呵呵”,昭然爽朗的笑道:“那不过是昭然与师兄开的玩笑罢了,当不得真。”
“正是,正是,难得师弟你宽宏大量,师兄佩服。”自然的笑了笑,暗自庆幸不用当众出糗,尤其是当着一众将要入门的师弟面前难堪,这也后还怎么训服。
昭然的“仁义壮举”搏得玄冲子一阵好感,一直不言语难得开口说道:“小子不错,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宽怀的肚量,实在令老夫钦佩。”
“正是”玄妙子也跟着夸赞一番,尔后装模作样道:“要不是玄丰子已经收你为徒,老夫还真动了恻隐之心收你这个徒弟。”说着开怀的笑了起来。
是真是假昭然并未放在心上,人心隔肚皮,多半只是玄妙子胡乱说的,修真之人谁会找个没有灵根的弟子,这不是让人笑话,当然玄丰子不按常理度之却是例外的。
昭然无意的举动却又引来程鹏阵阵腹测,心想小师弟好强的心机,不管怎样都立于不败之地,若是当众道歉便从此在掌剑宗名声大震,再如现在这样,看似仁义的举动搏得两位师叔好感,看来自己一早就被算计了,程鹏这般想着越看昭然越不顺眼,心中的怨恨也越发的深刻。
一时无话,几人站在山门前等其他的少年,约莫一个半时辰的样子,依稀可见人影摇摇晃晃的向山顶走来,看样子只要稍稍狂过一阵风,就有滚下山顶的可能。
比起昭然要在两柱香赶到山顶,他们已经算是幸福的了,只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越是轻松越是“得寸进尺”,在其他少年看来恨不得有人抬着走这“通天梯”那样便是最好的。
“终于到了”爬到山顶的少年颤颤悠悠的说道,要不是二位师叔在此,只怕在地上要倒下一片,个个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跟斗败了的公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