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昭然睁开眼睛望着屋顶出神,慢慢回想昨天的事情,记得自己昨天明明已经被噬血狼扑倒在地,而且那张血分大开已经咬到脖子处,怎么今天会安然无事,除了全身发酸发胀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的伤,令人好生奇怪。
努力的往下想,这次昭然没有像上次那样头痛欲裂,从胸口迸发出异光的那一幕记得清清楚楚,再联想到自己在潭边见到的异光,两件事串联起来慢慢的有了头绪。
猛然间昭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将胸前的衣服拉开露出胸膛仔细的打量着,除了微微发红之外再没其他生疑的地方。
“怎么会没有呢?”昭然失望的在自己胸口摸了摸,尔后用手抠了抠希望能从自己的胸口挖出点什么东西。
“哎。”昭然重重的倒在生硬的床板上,直觉告诉他在胸口里面定然藏着什么东西,暗自嘀咕道:“不知道你藏在我的身体里面做什么,如果你能听见我说话还请现身。”
“嗡”的一声圣元初鼎从昭然的胸口飞了出来,闪现着奇异的光芒。
异像突起,昭然并没有害怕,反倒像是见到了久未蒙面的老友,这道光正是自己在潭边见到的。
这次昭然清晰的看见在异光中悬浮着一尊方鼎,与村长家里面用来熬药、祭祖用的大鼎一般模样,不过,面前的方鼎玲珑透巧色泽温润,鼎身浮刻着栩栩如生的走兽,周身散发出一股古朴洪荒的气息。
这么奇妙的东西,昭然忍不住伸手触摸,在碰触到鼎身的那一刻发出“嗡嗡”的声响,像是在对昭然的触摸作出“喜欢”的反应。
接着方鼎上面影影灼灼的忽闪着八个金光大字“圣元初鼎,噬血而认”,得益于父亲早年在外闯荡,见过世面识得些字,于是也就理所应当的教昭然识了些字。
“原来这鼎叫圣元初鼎,还得滴血认主。”见猎欣喜昭然赶紧将手指咬破,把指尖的血抹在鼎身。
“怎么会没有反应?”滴血认主的金光大字并没有消失,依然飘忽在鼎的上方。
这下可难为昭然了急得直抓耳挠腮,这等好东西若是让别人看见抢了去该怎办。
“难不成四面都要抹?”这般想着将自己的手指又咬破一只,多放点血抹起来就快一点,不想让其他人发现,手指飞快的在圣元初鼎的四面飞舞,为了不出什么遗漏甚至连四只脚也抹上。
“这下总该可以了吧。”看着自己的杰作昭然甚是欣慰,圣元初鼎被抹了一层血,在异光下透着妖艳的腥红。
四周的血慢慢的被吸收融合直到恢复原来的本色,冥冥中昭然感觉到与圣元初鼎建立起一丝丝的联系,这让昭然大喜,自己猜测的果然不错。
过了会儿,圣元初鼎仍然没有反应,滴血认主的字没有丁点要消失的迹象,令人好生沮丧,入宝山空手而归想哭的心都有。
就在刚才,昭然又将血往鼎里面滴了些,除了吸收融合之外那种要加深彼此联系的感觉再没有出现,像个无底洞一样昭然滴多少血就吸收多少,两根丰润的手指此时已经被挤得干瘪没了血色。
“圣元初母鼎,你这是在闹哪样,该吃吃该喝喝总得回家了吧。”昭然已经想不出办法让圣元初鼎认主,撑着头茫然的看着八个认主的字仍旧悬浮在面前。
灵光闪现,昭然的脑海中浮现出另一个想法,既然鲜血抹了鼎身建立起一丝微妙的联系,琢磨着是不是要用鲜血在这几个字上面照着写一遍。
“哎,这哪里来的鬼玩意不用这么折腾人吧。”像鸡肋一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昭然哭丧着脸抱着试一试的心思,咬破第三根手指。
明明只是一道光影,但在伸手写字的时候,字体牢牢的将血迹吸附住没有往下掉落,昭然小心翼翼一笔一划很是认真,生怕又出现些什么差池,直至最后一横才长舒一口气。
“吁…。”期待的看着圣元初母鼎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
字迹没有将鲜血吸收掉,而是被鲜血稀释慢慢模糊掉进鼎内,接着圣元初鼎剧烈摇晃,此时鼎身的走兽也跟着“活”了起来,奔腾不息、嘶鸣不止冲昭然而来。
见这景像吓得抓起床上的兽皮毯子往头上一蒙,心想着莫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披着美丽的外衣来迷惑我这等无知少年吧。
“不对啊,若真是害自己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除了在潭边被扔进水的那次,其他也没有要自己的意思”昭然这样想着心里大安。
将盖在头上的毯子拿掉,此时屋子里面静悄悄的,异光消失不见,初鼎也没了踪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去哪里了?”这么稀奇的东西说没就没了,昭然在床上、床下一阵好找。
一阵好找仍然没找到,坐在床边估摸着是谁趁着自己拿毯子蒙头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窜进来将圣元初母鼎拿了去。
“不对啊,要是有人进来的话推门会发出声响的。”门被棍子顶出从里面顶住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难道又钻进自己的胸膛?”脑海中的想法刚一升起,就呈现出一副奇怪的景像,果然如昭然所猜测的一般圣元初母鼎静静的静静的悬浮在胸口,不过比起刚才在外面见到时小了不少。
不知不觉间昭然懂得了内视之法,只要心中想法就能清楚的看见圣元初母鼎,将鼎滴血认主过后阵阵疲倦之意袭来,头一歪倒在床上准备美美的睡一觉。
躺下没多久耳边传来轻微的呻吟,在宁静的屋中显得分外刺耳。
刚才全部的精力被圣元初鼎吸引去,此时听见痛苦的呻吟声,猛然才想起伤重的父亲,翻身下床寻声而去。
“爹,你怎么趴在桌上不去歇息。”楚父将头压在手臂上发出十分痛苦的呻吟声。
楚父表情难受的看着昭然道:“然儿,你伤的这么重怎么下地来了,赶紧去床上歇着。”伸手将昭然往床边推。
“孩儿无碍,已经好了许多。”将父亲的手拿开,昭然坐在桌边关心的问道:“爹,你的伤有没有好点。”看着父亲痛苦的样子,昭然恨不得是自己受伤。
“没事,你不用担心。”刚说两句话发出剧烈的咳嗽“咳、咳…。”一口鲜血吐在地上,天色已黑昭然并没有发现。
“爹,你不能再座下去孩儿扶你过去歇歇。”昭然将父亲扶到自己床上躺下,将灯掌了起来。
楚父躺在床上看着昭然放心不下问道:“然儿,你的当真没事了?”在楚父看来儿子的伤比自己要严重的多。
“爹,昭然的伤真的没事了,不信你看。”为了证明所言不假,昭然在不大的屋子里原地跳了起来。
楚父见昭然蹦蹦跳跳生龙活虎,感慨道:“年轻真好,即使伤的这么严重也没什么大碍,不像爹年纪大了不中用了。”说话时喘气也变得越发的急促。
“爹,你别说话先歇着我去给你请秦叔来医治。”
秦叔本名叫秦中云,略懂些医术凡是村民有个头疼脑热,或是进山打猎有个跌打损伤都会请让其医治,久而久之也就成了村里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