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误大事了。”昭然这才回过神自己是干吗的。
扯了两片宽大的树叶,放在手中一折既成了漏斗状,赶紧打了水飞奔着进了丛林。
“爹,喝水。”昭然将水送到父亲的手中。
“怎么去了这么久?”楚父接过昭然手中的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为了不让父亲担心刚才的事情断然不能提,昭然撒谎道:“跑了身汗,刚才在水中洗了个澡。”
“走,我们回去。”昭然说是在水中洗澡,楚父自然是没有再追问下去。
“爹,小心点。”
昭然上前将父亲小心的扶了起来,将巨大的臂膀搭在自己的肩上,父子二人小心翼翼的穿梭在树丛中,慢慢往家的方向走去。
“然儿,累了没有。”楚父关心的问道。
昭然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干脆利落的应声道:“爹,没事,我不累。”
楚父受伤全靠昭然搀扶着方能前行,虽是扶着肩但重心全都落在昭然的身上,少说也有百多斤,换作平常扛上一般重的猎物早已气喘如牛,吵着嚷着要座下歇息。
今日不知为何,昭然没有觉得一丝的倦意,感觉自己全身充满了力气,即使背着父亲也不在话下,脱胎换骨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想归想,但昭然并没有想要试着要去背父亲,想象与现实还是有区别的,昭然可不认为自己能够背起父亲走在林中。
“还是坐下歇会吧。”楚父低声说道。
楚父感觉自己有些体力不支,已经没有再走下去的气力。
在一处山坳上,昭然将父亲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斜靠住青石,关心的问道:“爹,你是不是很痛?”
“没有,就是有些累了。”楚父无精打彩像是快要睡了过去。
昭然静静的坐在父亲身边,低声道:“那我们歇会儿吧。”
坐下没多久,远处传来阵阵的急促声。
“快跑,不要停。”
在山中闹这么大的动静可是犯了大忌讳,很容易招来毒虫猛兽,眼下这样不合常理的大声急唤,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昭然“蹭”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远眺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前面不远处一片低矮的灌木丛晃动不止,连带着枝叶一边倒的倾斜像是奔腾而来的滚滚潮水,显然好些人在里面奔跑逃命,只是不知是什么凶兽会引起这么大的不安。
未知的危险令人心神不安,昭然的心都快急到嗓子眼,准备搀扶起父亲赶紧离开这快是非之地。
将要转身时,丹田处升起一丝清明,躁动不安的情绪被那一丝清明洗涤,昭然转瞬间变得沉着冷静起来。
昭然不断的告诫自己要保持冷静,父亲遭受的痛就是自己茫目易动造成的,此时离开刚好暴露踪迹,与其这样不如暂避此处,以静制动,不变应万变。掩好身形不让那边未知的危险引到自己这边。
心中想法已定,昭然匍匐在地静待前将要出现的景象。
“快跑…。”由始至终都是这一句话,形势紧急容不得再说其他,受到可怖气氛的感染,昭然十指聚力深深插入面前的土层中。
赫然映入眼帘的正是同村村民,此时已经跑出灌木丛,最前面的是村长儿子楚大齐,是一名打猎的好手,平日就由他带着村民入山打猎,而此时正落荒而逃全然没了往日的神气。
昭然心想若是换作自己定然不会一边逃命一边大声疾呼,这要只会暴露目标而且极易激起凶兽的杀性。
虽然平日与村民没有太多纠葛,甚至还有闲隙但此时昭然仍就为同村村民的安危捏了把汗。
好在跑出灌木丛村民都安然无恙,昭然默默数了起来:“一、二、三…。”一共十二人全部都在,不幸中的万幸,昭然猜测应该是刚刚遇到危险不久,要不然这般狼狈的样子定不会全身而退。
村民跑出两三丈,后面的灌木丛中就尾随而至一群噬血狼,这让远处的昭然倒吸一口凉气,噬血狼的凶名比起极荒虎有过之而不及,极荒虎遇见都得退避三舍避其锋芒。
昭然粗略数了下竟有十头之多,不知村民是如何惹上这群凶兽的。
村民没继续往下跑,前面尽是参天林木除了光秃秃树干再没有其他可以隐惹身形的东西,多年的打猎经验令村民知晓,在这样如入平地的地方奔跑简直是自寻死路。
村民“抱”成团背靠背聚集在一起,弓箭、腰刀、长矛统统派上用场。
噬血狼将村民团团围住,露出阴森寒冷的利牙在旁边来回踱步,围而不攻发出毛骨悚然的叫声。
人和凶兽这样僵持谁也不敢妄动,互相比拼耐性,看谁先沉不住气。
“砰。”异响突起,原来是村民太过紧张将弓弦拉断发出的声响,偏偏箭也跟着射了出去,正中不远处的树杆上。
这下可炸开了锅,早也没了耐性的噬血狼蜂拥而上。
在高处的昭然将眼前的一切全然看在眼里,仗着手中的利器与配合默契双方不相上下,互有受伤。
这样相持下去对民非常不利,体力渐渐不支终究会被噬血狼吃掉。
果不其然,噬血狼又发起新一轮的撕咬,受伤的村民越来越多,有的因为受伤已经倒在地上。
“然儿,走,我们下去帮他们。”不知何是楚父已经来到昭然身边。
昭然看着一身伤的父亲,极不情愿的说道:“爹,我们自身难保如何帮得他们?我和爹冲上去也是徒劳。”
楚父不以为然:“尽人事听天命,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而无动于衷。”楚父扭头见昭然极不情愿知晓其心中所想。
“然儿,凡事不要计较太多,只求问心无愧,明知是死但男儿存世应当轰轰烈烈,苟活于世那是懦夫。”楚父将腰刀拔了出来准备上前帮助村民。
“爹,你有伤不能动,孩儿去就是。”
昭然从父亲手中拿过腰刀站了起来,低声道:“你自己要多保重。”径直翻身跳了下去。
“然儿。”面前是十几丈的高台,昭然纵身一跃,楚父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却也经见昭然安然无样的冲了过去,“这?”十几丈的高台跳下去毫发不伤令楚父大感意外。
“杀…。”昭然将腰刀指向天空,气势磅礴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