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李梦瑶穿的有点厚，而且她狐裘里穿的是黑色的羽绒服，旁边顾轻舟总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这样的情况显然不能把狐裘脱下来，手里还捧着一个手炉，说实话李梦瑶有点热。
她把手炉放在小几上，又把热茶往旁边推了推，马车上被顾轻舟弄的温暖又舒适，这样的环境要是去游玩的还好，但是他们是出去办事的，暖烘烘的，舒服的李梦瑶眼皮直往下掉。
顾轻舟看着李梦瑶眼眸微眯，像只困倦的波斯猫，
“瑶儿，你要是困的话，把身上的狐裘脱下来，盖在身上睡一会，等到了镇上我喊你起来，这样睡的话，下车容易着凉。”
刚刚眼睛还迷瞪的人，听着这话一下子回了神，瞪着眼睛看着顾轻舟，脱狐裘是万万不能的，身上的羽绒服，这丝滑的布料，贴身的设计，没眼看不说，她也没法说啊！
就是为了方便，她专门挑的老款的，看着特质朴。
“不用，我不睡，一会就到了，办完事以后回来再睡也可以。”
“那我们聊会吧！”
“嗯？聊什么？”
这样寒冷的夜晚，两个人也都穿着夜行衣，实在不适合说些风花雪月的事情，顾轻舟手抵在唇边咳了一声道：“这个祭祀的事情处处透露出古怪，你有什么想法吗？”
李梦瑶沉思了一下摇摇头道：“不知道，说不上是为了敛财还是为了什么？大晏如今就是苟延残喘，要是没有一个有能力的君主力挽狂澜，苦的还是百姓。”
李梦瑶只是这样说一下，她当然不会忘记，这本书的男主角是怀王，而且女主角也是心思缜密的人，两人后来把大晏治理的很好。
顾轻舟眼眸闪了闪，他不想去探究李梦瑶对大晏的感情，不过想来每一个大晏的子民应该非常的爱国，即便不会忠君，就算时常对大晏有诸多的抱怨，但是国家危亡之际，也是会唤起骨子里的爱国心，
“此地距离乾老王爷一族的封底只有千里之遥，乾老王爷府里有一天香阁，阁内网罗天下容颜出色的女子，而乾老王爷他如今八十高龄，仍然沉迷女色，且日日都要换新鲜的稚女，若是一日没有，那么就他就会在府里大开杀戒，用过的女子就会放进天香阁养着，终身不得出去。”
李梦瑶见他提起这事，和刚刚自己说的话牛头不对马嘴，思索一瞬也就想通，
“你的意思是，这是乾王的阴谋，可是你也说了这里不是乾王的封底，他怎么敢？再说他这么做，就不怕有人会”
“会怎么样，不说乾老王爷是当今陛下的皇叔，且当年还有从龙之功，就是单说他自己就有三千府兵，还是陛下当年亲自应允的，陛下当初当朝御赐丹书铁卷，就是看他不恋战权势，一心只有女色，陛下才放心放他离开定都，也不是没人对他的行径有过置喙，只是他的天香阁里女子要么是买来的人，有卖身契，要么就是府里奴仆挑选上来的，也有人进入过天香阁，哪里女子锦衣玉食，林罗绸缎，吃穿用度都是好的，没人愿意出来受苦，后来也就再也没人过问了。”
李梦瑶看着他说的语气不对，“你不信？”
“当然不信，他当初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偏要这么一块贫瘠的封底，距离定都这么远，我刚说的是乾王和陛下愿意让世人看到的，他们不想让世人看到的呢，狡兔死，走狗烹，乾王当年也是皇位的有力人选，也不是没人支持他，能从那么多皇子的算计中脱身，他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这样的人会沉迷女色吗？”
“这和牛桂兰的失踪有什么关系，他到底是不是迷恋女色，不是我说，这么大年纪了，还想要小姑娘，他肯定是不行的，总不能是抓小姑娘去炼丹吧！”
李梦瑶说完马车内一窒，
“等等，炼丹？”
无极老人的医术中，有一本来自扶桑的医典上记载，用千年冰莲，千年人参，无根水，蓬莱岛的雪银草，瘴气丛里的五叶花，搭配陈年丹砂，还有正午时分出生的女子心头血入药可炼制补阳丹，
据说是扶桑的皇室专门用的秘药，可延年益寿，就是将死之人吃了，都能立马好转，只是无极老人在这边医典的第一页写了一句：邪魔歪道，不堪为尔。
李梦瑶想无极老人肯定是很不耻写这个药方的人的，不然不会把这边医术放在书架地下当垫子垫桌脚。
想通关窍李梦瑶猛地抬头看向顾轻舟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顾轻舟摇摇头道：“不知道，我先前从未关注过乾王，一来他年纪大了，一个封地王爷，只是迷恋女色而已，二来则是他封底贫瘠，纵使这么多年过去了，仍然没有多少改善，他离开定都多年，谁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了，如果不是我们到了岭南，我也不会让人查他，只是派出去的人十死一生，这才让我不得不注意他。”
李梦瑶看着他沉痛的样子，“这人和你一样，都是扮猪吃老虎的。”
顾轻舟一瞪眼，“他怎么能和我比？”
“哼！”
不等两人说话，外面驾车的宁阳敲了敲车壁，“主子，到了！”
顾轻舟下巴微抬，“我们下去吧，这些事情都是我们的猜测，或许真的只是简单的祭祀也说不定。”
“嗯！”
李梦瑶当然也希望是简单的祭祀，抓了牛桂兰如果也是为了祭祀的话，那么给点钱，兴许就能把人救出来了，万一真的和乾王有关，那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无异于以卵击石。
而且以顾轻舟现在的情况不一定愿意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让自己的人去送死，如果不是因为功德，李梦瑶也不想去插手这事，自己的小命总归才是最重要的。
虽然那个什么乾王确实变态，还有那扶桑的医典，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品种的畜生才研制出来的，不过让她相信，那么多的花季少女会心甘情愿的日日挖心头血，打死她都不信，这年头挖了心头血怎么可能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