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万春的车子在路旁一块刻着“三角石村”的石碑旁停下,凌晓峰的车子在停在他的车后面。
林万春打开车门下了车,一溜小跑到了凌晓峰驾驶室旁,弯着腰伸着脑袋问:“晓峰兄弟呀,你去谁家看病?”
凌晓峰拉住手刹,擦了擦额头的汗,对林万春说道:“名字没说,我只知道他爷爷是抗战老兵。”
“哦哦,我知道,是林大砖家,一个老光棍!晓峰兄弟,你跟我走,他家在村子最后一排房子西头。”
说完,林万春又跑进自己车子,踩油门继续前行。
此时已经是接近中午,热辣的阳光照的村子狭窄的街道两旁的树叶有些蔫吧,燥热的空气缓缓流淌着。
村子很安静,街道上空无一人。
凌晓峰开着车子跟在林万春后面,一直来到村子最西头的路上,车子停在一棵大槐树下面。
“晓峰兄弟,跟我走吧,这排房子第二个户就是他家。”
林万春说着,打扑了几下身后衣服沾的尘土,抬脚向前走去。
一个低矮破旧的土房,两扇已经变得灰白的木门虚掩着,门口一旁一棵小树上,拴着一只瘦骨如柴的小羊。
“晓峰兄弟,这就是他家。”
林万春扭头对跟在自己身后的凌晓峰说着,推开了门,走进了院子。
“林大砖在家没?”
林万春一边朝里走一边喊。
“哎哎……在家呢。”
此时,堂屋门打开,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端着碗走了出来,右手还拿着筷子。
汉子短发,黑黝黝的脸膛,干瘦的小脑袋,四肢却是很健壮。
“万春哥,你…你咋来了啊?你后面是?” 林大砖说着话,伸着脖子看到林万春后面跟着一个年轻人。
“我是玉葫芦村的凌晓峰,你爷爷在哪个屋?” 凌晓峰说着,走到了林大砖跟前。
“哦哦,你……你就是玉葫芦村的那个神医?快快……快请进!”
林大砖瞪大了眼睛,望着凌晓峰说道,转身向堂屋里面走去。
三人进屋,堂屋很小,里面左侧墙根下有一张灰色的旧沙发,沙发前一个长木桌。
“林大哥,我时间挺紧,老爷子在哪个屋?” 凌晓峰说着,扫了一眼这个墙面黑乎乎的屋子。
林大砖把手里端着的碗筷放在木桌上,指了指左边的一个门说:“我爷爷在这屋,晓峰神医,跟我来。”
听到林大砖叫这个年轻人神医,林万春心里明白了,难怪这个年轻人开奔驰,原来是医生。
门刚打开,嗡嗡……
十几只苍蝇从里面飞了出来,一股怪味从屋子里面散发了出来。
凌晓峰眉头一皱,望向里面,地面是土质,散落着一些药盒,靠窗位置有一个木床,木床上面躺着一个老人,眼窝深陷,脸颊消瘦,闭着眼睛。
“林大哥,你在外面等着吧,我给老爷子治疗一下。” 凌晓峰说话的功夫,已经走到了小床前。
“哎哎哎,晓峰神医,有啥需要的,您尽管吩咐。” 说着,林大砖退了出去。
屋子里除了一张床和一个旧衣橱,别无它物。
凌晓峰蹲在床前,伸出手握住老头枯瘦的手腕,一股老爷子身体的信息流入凌晓峰脑海。
凌晓峰顿时咦了一声,老爷子除了脑中风之外,胸腔内有十多块大小不同的弹片。
此时,吱呀一声,房门打开,林万春拿着一个板凳捂着鼻子走了进来,把板凳放在凌晓峰身旁便又走了出去。
凌晓峰瞄了一眼林万春背影,心想不愧是生意人,脑子挺活泛!
坐在板凳上,凌晓峰直接开始了给老爷子治疗身体。
几秒后,老头的身体开始微微颤动了起来,但眼睛依然紧闭着。
屋子里没有风扇,不大会儿,汗水便湿透了凌晓峰衣服,脸上也往下滴着汗珠。加上屋子里散发的一股股怪味,凌晓峰不禁胃里一阵的翻涌!
十多分钟后,凌晓峰松开手,掀起自己的半袖衫擦了擦脸上的汗,然后打开布包,从里面拿出装着淡绿色药液的瓷瓶,拧开盖,把药液倒在瓶盖里一点,然后凌晓峰捏住老头的两颊,让老头嘴巴张开一条缝,将瓶盖里的药液倒了进去。
凌晓峰心想,这点药液,应该够了。
收好瓷瓶装进布包,没过多大会,老头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