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桌子上的砚台推向他:“你刚刚研的墨,我已经用完了,你再帮我磨一些好墨。我好给六皇叔写信。”
柳隐心将砚台推开:“不磨。对于六皇叔,我目前只能做到不跟他内斗。可没大度帮你追他勾他。”
李蕴:“柳爱卿,将来我临朝,除了你,是不是不能有别的宠臣?”
天子的宠臣,向来不只一个。柳隐心这肚量,却是一天比一天小。
柳隐心:“能有啊。我刚刚逗你呢。我不帮你研墨,只是因为手腕有些疼。”
搬出手腕疼的借口时,他直接用内力在手腕上制造出了伤。
卖惨的时候,必须得有真惨,否则很容易被拆穿。
李蕴当即就放下了笔墨砚台,关心起他:“手腕疼?怎么回事儿?是之前应敌的时候受伤了?”
她抓住柳郡王的手腕,先把脉,再揉按:“看着像是筋骨错位,柳哥哥,你这只手使用过度了。”
柳郡王:“今天杀敌有些多,替你研墨也小费了番功夫。”
李蕴立刻将他错位的筋骨接了回去:“好啦,是我累着您了。不需要你帮我研墨了,我自己来。”
柳郡王抿唇笑了笑:“好。那我歇着,在旁边看你写信。”
李蕴拿过砚台,挑了最好的墨块放进去,然后将胭脂也融化到水里,才将墨研开。
墨融胭脂香,胭脂浸墨意。
李蕴这才提笔写信函。
“我挚爱的六皇叔,久别未见,我心思之, 启程东江之后……江上遇袭……六皇叔啊, 您一定要想我。”
她写给六皇叔的信函,足足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字,卡着这个字数,表达着她想跟六皇叔长久。 这封长信里,足足有九千多字,都在说她启程后遇到的各种情况,她的处理办法,只有不到一百字,透露着她的思念。然而却比给太后的信函显得更加情真。
她写信的过程中,柳郡王在一旁看得心底无比泛苦,玄铁折扇更是多次扭曲变形,原本筋脉错位的手腕反复错开又恢复。
终于,李蕴写完信函了,对于柳郡王来说,长达两个时辰的煎熬结束。
“小妖女,我帮你再召来只血鹰,让它帮你传信。”
他现在只想将那封看着碍眼的信函送走,要不然他怕自个儿忍不住将那信函焚毁。
李蕴:“柳哥哥,递给六皇叔的信函,我有专门传讯者。”
她烧断了一截红线,一只有着七条尾羽的飞禽划破天空而来,落在李蕴的桌案上,梳理着它的青羽。
李蕴喂了它一些吃食,才将信绑在它的腿上:“去吧。尽快将信函送去。”
柳郡王:“七尾火禽,一天可飞三千里。有了它,你的信函今天就能送到六皇叔的府邸。小妖女,你有这样强大的传讯猛禽,怎么现在才传唤出来?”
李蕴:“那是六皇叔饲养的传讯猛禽,跟我无关。我即便将它传来,它也只会在我跟六皇叔所在的地方往来,用处不大。”
也只能用来传递传递情信了。
柳郡王:“今儿你一连写了两封信函?还写吗?”
李蕴:“不写了。但需要给秦晏那狗子送一封信过去。”
柳郡王:“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已经提前写好了给秦晏的信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