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蕴:“凌师叔,还请您也跟我们一起离开,之后再去我的行院坐客。”
凌家主把玩着鞭柄:“要让我去坐客,需得歌舞相娱,你可愿意?”
她还记挂着李蕴拒绝为她跳舞的事情, 也不允许李蕴继续吊她的胃口,要让她今儿就兑现。
李蕴咬咬唇:“好。只要凌师叔愿意去我的院子坐坐,再帮柳哥哥将身体调养好,我定好歌,好舞,以娱宾客。”
她将一双因为疼痛而泛着泪花的眼睛望向舜帝:“舜大哥,我跟柳哥哥的状况都不太好,您可以辛劳些,直接将我们送回行宫的住所吗?”
李蕴叫上舜帝,为的就是多一重保险。凌家主如果再挥鞭,也就多个人拦着。
舜帝:“我也要回行宫,很顺路,能去你的行院,也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之一。诸位,来,我带你们从近路离开乾都城。”
湖底行宫有多个出口和入口,每个地方都有阵法无数,他们要记住的阵法很多,但也方便很多。
现在他要带着两个孱弱病患,以及一个独裁女疯子离开,可以走最靠近郊外行宫的路。
绕小道,走近路,他带着另外三人,只用了半柱香的时间,就回到了李蕴的行院。
李蕴将柳郡王放在院子的长椅上:“舜大哥,劳烦你先照看一下他,我去处理一下伤口,换身衣服再出来。”
一院子的豺狼,她只能选稍微不那么凶猛的代为照看她的小绵羊。
舜帝:“李姑娘且去,我会替你看护好他。相信凌家主赶了这许久的路,来你的院子,也只是想观赏歌舞,救治病人,而非想动武。”
凌家主坐在柳郡王的榻边,嘴角勾起冷笑:“本圣自然无需再动武,因为我相信,柳侄儿现在心里比我用鞭子打他都疼。”
护不住在意他的人,反而还要在意的人来保护。 他现在心里能好受才奇怪。
李蕴:“凌家主,院内有酒有茶,您吃酒喝茶,少说些话吧。”
“舜大哥,您也吃茶喝酒。”
同一个院子里,她用两张面孔对人,然后反身回屋。
她先褪掉男装,拿出疗伤圣药,瞬间止血,再用纱布缠好伤口,最后从衣箱里找到一件月影纱的衣裙换上,方才对镜描红妆,挽发戴头纱。
妆容完毕,她取了一条银色长鞭,走到院子里。
月影纱翩跹而动,曳地头纱上的亮片闪烁,她美得胜过月宫仙娥。
不曾见过她这般样子的舜帝,凌舒月都看得心神泛波。
柳郡王甚至想从长椅上起来,将她拉回房间里,然后锁着不让她外出。
凌家主:“你手里拿着鞭子,是不打算跳剑舞吗?”
李蕴:“剑舞我跳过之后,乾都不少女子都学了去,她们跳得虽然不如我好,但我再跳给你们看,你们定也觉得不太新鲜。”
“我用手里的长鞭,为你们舞一曲。”
舜帝:“好。我一定全神贯注,看你舞蹈。”
凌家主则只有个请的姿势。
李蕴身形一转,长头纱旋转飞舞,恍若夜空里出现的奇迹彩练,她四肢绝妙舞动,月光仿佛因为她的舞动而沉醉,然后追随在她身上。
银白长鞭在她手里,仿佛都能舞出花儿。
那是天上地下,皆难寻到的舞蹈。
观看的人皆已被她带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