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绕过隔间的门,来到了李蕴的榻上,然后一下扑倒在李蕴身上,抓住他的胳膊就开始咬。
终于有吃的了。
李蕴被他惊醒,看着他的样子, 就知道他在梦游。
猛然叫醒梦游的人,会对被叫醒的人造成伤害。所以她愣是忍着被他牙齿啃咬的疼,等着他自己醒来。
柳郡王尝到了鲜甜,梦里也吃饱喝足, 然后从梦境里醒来。
他看着所处的的环境,还有李蕴渗血的胳膊:“我又梦游了?”
李蕴:“嗯。柳哥哥,你是在梦里闹饥荒吗?每次都拿我的手当吃得啃。”
柳郡王火速下榻,找来了伤药和纱布,替她处理伤口:“下次我梦游时伤你,不必顾忌叫醒我不好,直接打醒我,知道吗?”
他声音微抖,唯恐有一天会因为他梦游给李蕴造成更大的伤害。为此,他宁愿在梦游的时候被叫醒,哪怕这会带来一些不可逆转的伤害。
李蕴根本不回复,默默看着他处理完伤口,随后说道:“凌家主小时候不让你吃饱,我们以后也不让她吃饱。”
噩梦往往跟最害怕的事情挂钩,柳郡王现在富甲天下,回归柳家后,也是锦衣玉食。他吃不饱,都是凌家主的锅。
柳郡王终于发自真心的笑了笑:“好,我们以后不让她吃饱。”
李蕴:“柳哥哥,你是经常会做噩梦,然后梦游吗?”
柳郡王盘膝坐在她身边,隔着衣袖和纱布, 一下一下抚着李蕴手上的伤。
“我很少做梦,尤其很少梦回小时候。就算梦到过去,我也并非每次都梦游。”
说来也奇怪,他昨儿明明睡得很好,最开始也是美梦, 但后来却梦境一转,全是不愿意再回想的糟心往事。
李蕴:“你说巧不巧,昨儿我也做噩梦了。我昨天赚了无数人的钱,还找到了恭亲王在大舜的根据地,迫使乔嫡女嫁给钰王,这么多好事儿发生,我在梦里也该笑才是。”
听到这儿,柳郡王已经察觉到不对:“恐怕不是巧,而是有人对我们动了手脚。”
李蕴拍开他停在手臂上的手,下榻穿鞋:“来无影,去无踪, 还能唤醒我们心里最深的恐惧,让我们做噩梦,动手的人够强,可也够无聊。”
“也是,有这般通天的本事,让我们死都很容易,却只是用噩梦的方式捉弄我们,让我们于噩梦里参悟。非但不坏,还能称一声好人了。”
他们两人几乎同时想到了一个人:诡面问天。
李蕴不仅想到了他,还打算今天忙完后,去找了无暇问天谈谈天下情,人间爱。
她从榻下拉出个衣箱,那衣箱打开,柳郡王都瞧得眼花缭乱。
“小妖女,你这衣箱里瞧着花样多啊。三教九流,各国风情,你是都想体验一番吗?”
李蕴从那一堆衣服里翻出一件银白绣仙鹤的道袍:“柳哥哥,你说对了,我就要三教九流的扮演,各国风情美人,都要装一装。 这样我撩的那些人,才永远不会腻,只有我一个,却觉得在和全天下的各种美人谈恋爱。”
“这才叫,风,情,万种。”
柳郡王:“看你挑的衣裙,你今儿是想扮演道姑咯?”
李蕴将道袍穿在身上,还拿了同色的拂尘在手里:“我真心爱着的人跟旁的女子定下了婚约,我心如死灰,起了遁入空门的心思,不可以吗?”
柳郡王下榻,赤足走向李蕴:“这是你对外的说法,对我的说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