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气势汹汹的来,又浩浩荡荡的走,像斗胜的公鸡一样。
无人后,童子婆婆走上前:“小主子,奴婢去给你拿个软膝过来,你这样跪着,会伤身的。”
李瑛道:“童子婆婆,我无碍,你先带浅浅回房吧。”
童子婆婆把刘浅浅送回侧院,一板一眼的看不出她的情绪,走之前对刘浅浅说了这么一句话:“希望姑娘在这养病的这段时间,不要再乱走动了,省得冲撞了其他贵主,给我们主子添麻烦。主子他势单力薄,恐护不住姑娘,望姑娘好自为之。”
话言重了些,能听出来她话里对李瑛的维护,和对刘浅浅的不满。
这项无妄之灾是刘浅浅带给他的,童子婆婆把气撒到她身上,情有可原。
刘浅浅坐在床榻上,费解地在想刚才发生的事情。
明明……他在将军府过的不尽人意,明知道替她出头免不了一番责罚,为何还要这样。
鸟雀飞进窗户,见到屋里有人,扑棱了两下羽翼停在了窗沿上,左看右看,又往外面更广阔的枝头飞去。
刘浅浅看着窗边若有所思,她现在是沦落到了要人保护的地步吗。
门口传来敲门声,是去而复返的童子婆婆。
“进。”
童子婆婆拿了两碟冷菜进来:“这是小主子让我去厨房拿的。现在已错过了午膳,没有可口的膳食,姑娘先将就着吃吧。”
不知李瑛跟童子婆婆说了什么,还是童子婆婆自己想开了。这次跟刘浅浅说话,话里的怨气散了很多。
这人,比刘浅浅想的都心细。
李瑛跪了一个时辰,后来晕倒了,被人抬着送了回来。
晚膳后,刘浅浅趁着蒙蒙夜色,尾随童子婆婆,在一处同样偏僻的院落里找到了李瑛。
刘浅浅抬窗,确定无人后,钻进了李瑛的房间。
李瑛房间的布局跟刘浅浅那里差不多,简陋,博古架和书架上很空荡,只有案头上放着几本书籍,纸页虽被翻旧了,但胜在整洁,看得出来主人平时对它们的喜爱和呵护。
床前隔着屏风,画着万马奔腾,刘浅浅绕过去,看到了神色熠熠的李瑛,眉间含着笑。
他肌肤白腻,脸上早已没了红肿的巴掌印。
看到刘浅浅,不感意外,李瑛老神在在的说:“我就知道你会来。”
刘浅浅问:“脸如何?”
“无伤大雅,对付这种程度的刁难,我早就炉火纯青了。”
刘浅浅说:“倒不怕破相,怎得不躲开。”
李瑛神情隐暗了下去,目光脆弱:“躲开又如何,下次只会欺负的更狠,倒不如让她打一巴掌把这气消了。”
“你这小孩倒是能忍。”刘浅浅说:“就是日子过得不痛快。”
“我都习惯了。”李瑛说:“她是嫡出,又是我长姐,别说打我,就是作贱死我,旁人也不敢说什么。”
他神色低垂,刘浅浅看不到他眼神里流露的情绪。
“有时甚是羡慕你,要是我不生在这个家里,或许真的能有一个像你一般的玩伴。”
刘浅浅有心宽慰,欲言又止后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目光平静的看着李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