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凡决定今天晚上就开始行动,敌在明我在暗,打他个措手不及。
他和戈贝尔曾经在沙丘上看过沙漠皇帝的宫殿样式,和古时夏阳的未央宫相似,都是宫墙合围,四个方向有四道门,主门向南,整体呈坐北朝南取位临天下之势。进了正门就是一宽敞圆场,上面插八根柱子,形似一个祭坛,这应该就是沙漠皇帝祭天地的所在。而这祭坛四周,半环形包围着的都是高楼林宇数座,其中最高的那个有四五层,应该就是沙漠皇帝所在。当然,这一切的亭台楼阁都是沙子所筑,都成黄色一片,没了其他色彩。
因为只有他们三人,所以张鹤凡不打算强攻南门,而是找机会从东门悄悄摸进去。然后沿着九曲回廊直奔中间最高的那座正宫。路上如果遇到巡查,应尽量躲避,如果实在躲避不开并且不能轻松解决的话,再随机应变另做打算。
此时张鹤凡的心中已经认定了这个沙漠皇帝就和上一扇门里面的火蛇一样,只要处理掉他就可以打开下一扇门。所以在他布置这次奇袭的时候,并没有过多拖泥带水,只做了直捣黄龙的准备。也是因为大家都没有去过沙漠皇城里面,对里面的情况完全不了解,只能粗略的安排一下,如果在过程中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或不测,也就只能随机应变了。
“那还等啥啊?咱们就开始整吧。”听到张鹤凡的计划,马彪也不想多等了,他也想更早的完成试炼,结束赌局让儿子复活,令爱人康健。
“马大哥,你别着急。”宁欢微笑着说道,“你身上有没有什么趁手的兵器,或者需要什么兵器吗?”
“不需要,俺就一双拳头就好。”马彪一边挥舞着拳头一边说道。宁欢看着马彪的滑稽样子,不禁捂嘴微笑,说道:“马大哥,你也看到了,那些大魊都是手持兵器,或巨斧或长戈,并且力大无穷,你这赤手空拳的,可是小心呢。”
马彪一拍大腿:“咳,本来我是带着猎弓的,谁知道穿那个什么门的时候,不知道丢哪儿去了。咳,我是真该死啊。”说着马彪用力的拍了几下自己的脑袋。
就在宁欢和马彪探讨起武器兵器的时候,张鹤凡突然想起,当时在去沙丘上远看沙漠皇城的时候,戈贝尔给了自己一个枯树枝,说是等到能活着回来,就告诉他这是什么。不过可惜的是,确实是活着回来了,但还是在刚回到村里的时候,死在了自己弟弟的手里。
想到戈贝尔又让张鹤凡一阵神伤,情绪瞬间低落了下来,他拿出这根枯树枝,放在眼前仔细端详,好像能看到戈贝尔的音容笑貌,虽然是一张干瘪的脸。
突然他拿着枯树枝的手颤抖了一下,眼睛迅速凑的很近,仔细的观察着这根枯树枝。“四姐你看一下,这上面好像有字。”张鹤凡把枯树枝递到宁欢面前,宁欢接过手也是贴近眼前,眯着眼端详。“贵霜霓虹予,可破沙祖龙”。宁欢一字一顿的读出枯树枝上面刻的字。
“这啥意思?俺听着怎么好像是说这玩意能杀死那个什么皇帝?是这个意思吧两位?”马彪眯着眼,快速的说出了这段话,好像不快点说出来一会就会忘掉一样。
“贵霜霓虹?会不会就是那个贵霜赌坊萨满的名字,叫霓虹?”宁欢看向张鹤凡,问出了自己的想法。
“应该是的,这根木枝应该就是那个萨满的东西,但是为什么会在戈贝尔手中呢?”如果这个枯树枝的来历和萨满有关,那么戈贝尔是怎么得到的?还是说,这个枯树枝和戈贝尔都只是萨满安排的,都是计划好的,而手中的枯树枝就是通过此次试炼关键,必须与戈贝尔相识相知,才可能拿到这个枯树枝,而后结束本次试炼呢?应该是如此吧。
一时间张鹤凡的脑中想了很多事情,他皱着眉抿着嘴,把心中的疑虑都写在了脸上。宁欢看到他这种状态,忙上前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问道:“小凡,你怎么了?没事吧?”
张鹤凡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四姐。对了,这木枝上刻的后一句的意思是不是,它可以杀死祖龙,也就是沙漠皇帝?因为我听戈贝尔的弟弟阿伊尔说起过,好像说他们的皇帝叫祖龙。”
“嗯,照你这么分析,应该是了。”
张鹤凡从宁欢手中接过枯树枝,拿在手中掂了几下,沉思了片刻后说道:“不管怎么说,我觉得这木枝应该有用,咱们姑且带上,没准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也说不定。”
宁欢和马彪二人点头称是。
“事不宜迟,大家稍作休整,咱们就出发。”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山关。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张鹤凡他们三人披星戴月,用最快的脚力不停奔走,打算趁着夜色赶到沙漠皇城。路程不近,但好在这几个人都算是练家子,比正常人所需的时间减少了许多。刚到丑时,三个人就已经来到了沙漠皇城边上的沙丘之上,看着身下气势雄伟的皇城,张鹤凡的心里也打起了鼓,自己的计划真的能成功吗?过程中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数都未可知。
丑时三刻,沙漠皇城早已是昏暗一片,并无一盏灯火,也不知道是这些人入夜后熄灭了灯火,还是这些大魊完全不需要灯火的照明他们就可以看清周遭一片,总之整个皇城是一点光亮都没有,只是天上皎洁的月亮射下的惨白的光,映在沙漠皇城上,好似水银泻地,一片银色海洋。
三人蹑手蹑脚的来到了皇城东门跟前。但和他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这个东门门口毫无遮拦,换句话说,这里完全没有门,更没有任何的守卫把守,这就是张鹤凡等人大惊失色,难道是在迎接咱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