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人中有一个是宁欢,其他两个人没有见过,张鹤凡觉得应该也是参与萨满试炼的人,可是为什么不是一同试炼的人会从同一个婆陀门中出现?真是让人费解。但此刻宁欢就在眼前,张鹤凡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他跪坐在地上,把宁欢扶起来靠在自己身边,用双手为她遮挡着太阳,然后示意戈贝尔去看看那两个人。戈贝尔也不清楚为什么这个地方会出现个大光圈,也不知道为什么凭空会出现三个人,但他根本没有多问,因为自从张鹤凡的出现,就慢慢开始改变了他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了。
“张鹤凡,这个人还活着,但是另外一个”说着戈贝尔摇了摇头,示意另外一个人已经没气了。听到戈贝尔这么说,张鹤凡心里也是咯噔一下,难道穿越试炼的婆陀门还有危险,为什么会有人死在里面?一连串的问题让张鹤凡头痛不已,可关键是这些问题似乎都不是他能解决的。
“戈贝尔,你确定他已经死了吗?”张鹤凡指了指那个面朝下扎在沙土里的那个人。
“是的,我确定了。”戈贝尔回话道。
“好,既然这样反倒简单了。我背着她,你背着他。咱们把他们带回村子去吧。”张鹤凡经过这么多天的试炼,心理已经十分强大,并且能用最快的速度做出当下能做的最好的决定。可能有些人天生就具备领导一切的才能吧。
“好,我背着他走。”
张鹤凡和戈贝尔一人身上背着一个半昏迷的人,走在酷热的沙漠中,他们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在前行,以此避免背上的人被烈日灼伤脱水。但是剩下的大约半个时辰的路,确实是太难熬了。无边的沙海,狂躁的烈日,都无时无刻的提醒着沙漠中行走的人,这里是人类的禁区是死亡的归宿,它可以让所有的人都在此折服。
但,一切总有例外,不是吗?
原本半个时辰的路,因为背上增加了重量,让张鹤凡他们二人走了超过一个时辰。正当两人精疲力尽之时,眼前出现了戈贝尔的村子——瓦哈库。本以为戈贝尔的村民见到远处走来的他们,会出来迎接一下,但没想到的是,不光没有人来接,还听到了一片哀嚎之声。
声音传到张鹤凡和戈贝尔的耳中,两人对看一眼,出事了。他们拼尽全力背着宁欢等人快步跑起来,直奔瓦哈库。当他们跑到村庄口的时候,看到原本干净的地面上多了好多尸首,他们俩都惊呆了。
这些尸首都是戈贝尔的同村,还有一些是他的亲戚,当然还包括那天送给张鹤凡胡饼的那个阿嬷。
戈贝尔大叫一声,把背上的那个人卸下来扔给张鹤凡后,拼命的奔跑到人头堆边上,抱起那个阿嬷的头颅,一边哭泣一边说着“阿意库拉,阿意库拉。”张鹤凡也把宁欢卸下,左右手各挎一个人,慢慢向着戈贝尔所在的地方挪动。当他挪到戈贝尔身边的时候,看到他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干瘪的脸上写满了悲伤。
张鹤凡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因为此刻的他自己都有些手足无措,想扶他起来,但伸到半空的手又被他收了回来。也就在此时,村内又传出一声尖叫,“啊!”
声音沙哑又尖锐,似乎带着无尽的悲凉。戈贝尔听到这一声尖叫后,立刻放下手中的头颅,起身就往村子里跑去。“你等等我,戈贝尔。”张鹤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戈贝尔如此着急,自己也跟着担心了起来。他把宁欢和另外那个人扶坐在一间房子的墙根,自己也跟了上去。
村庄中间有一个类似小广场的地方,中间是一口井,但已经干涸很多年了。此时的井边跪满了人,都是戈贝尔他们村的村民,但比村民数量更多的是一个个手持巨斧的大魊战士,他们手中的巨斧顶着跪在地上村民的脑袋,随时都可以让他们手起斧落,人头落地。
戈贝尔跑到了广场边上,看到眼前的一幕,悲痛的浑身发抖。而他正对面站着一个人,这人不陌生,正是天亮前还在沙漠皇城中的那个黑袍人。
黑袍人右手拿着一柄弯刀,左手提着一个孩童的头发,那孩童跪倒在他旁边痛苦的哀嚎,说着一些张鹤凡听不懂的话,看样子应该是在求他饶命。
“住手,阿伊尔。你不能一错再错了。”戈贝尔悲愤地冲着黑袍人喊道。张鹤凡紧随其后跟在戈贝尔身边,他也认出了这个人就是戈贝尔刚才提到过的他的弟弟阿伊尔。
阿伊尔看到自己哥哥的出现,并没觉得意外。他摘下包着头的头巾,露出了和戈贝尔十分相似的一张脸,这种相似不光是干瘪的干尸模样相似,真的就连长相也十分相似,确实是兄弟俩无疑了。他一边把头巾扔到一旁,一边说道:“哥哥,我的哥哥,你比我预想回来的时间要迟了些啊。”
戈贝尔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反问道:“阿伊尔,这里都是你亲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已经远离了你们的控制范围,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说这些话的时候,戈贝尔浑身发抖,看得出他真的即愤怒又伤心,愤怒的是这么多亲人被杀害,伤心的是杀他们的人是自己的亲弟弟。
“不不不,我的哥哥,你错了。只要有沙漠的地方,就是我沙漠皇帝的地方,不存在你们躲得远不远。而且我实话告诉你吧哥哥,祖龙皇帝下了命令,凡是见过外来人的人,全都要死。”说完这句话后,他提了提手中孩童的头发,孩童被提的生疼,不停的双手合十向阿伊尔跪拜,求他能放过自己,眼神却一直看着戈贝尔,像是在看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眼神中充满了祈求和哀怜。
“噗”的一声,弯刀划过脖子,孩童的头颅应声落地,轱辘到了戈贝尔和张鹤凡的脚边,那头颅的眼神炯炯,不肯闭合的看着他们两个人。沙地上没有血,却留下了一个孩童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