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池边上,两个老者拿着鱼竿垂钓于一旁。
“三位绝代天骄,你看好谁?”其中一个蓝袍老者询问道。
旁边的紫袍道人笑了笑,“比他们天赋还要强的绝代天骄又不是没出现过,最终不也是未曾窥得陆地神仙境?”
“可这其中有一位是问道宫走出的绝代天骄啊!天下第二紫玄真人门下首徒,问道宫千年来的第二位绝代天骄啊。”蓝袍老者有些惊讶的说道。
紫袍老者呵呵一笑,“问道宫,煌煌仙道不可言,问道宫最终问的是什么道?是自己的道,还是仙道?
问道宫的传承早就断了,除非重新镇压问道宫的气运,将飘散的气运聚齐,否则他这无敌路绝对走不到终点。”
蓝袍老者听到这话,却不乐意了,“问道宫气运虽然漂浮了八百年,但问道宫有镇仙道钟啊!镇仙道钟同样可以镇住问道宫的气运。”
紫袍老者笑着摇了摇头,“镇仙道钟是北宫家的,和问道宫有什么关系?而且你觉得紫玄那老家伙会没有宝物镇压气运?”
嘶……
“你的意思是,紫玄那老头是故意不镇压问道宫气运,让这小娃娃在尘世间杀出一条无敌血路来?不可能吧,提前八百年布这场局?”蓝袍老者疑惑道。
紫袍老者将手中钓竿收线,有条鱼儿上钩了。
“天作棋盘星作子,除他天下第二的紫玄真人,何人敢下?他手中有河洛天书,布一场大局又如何?”
蓝袍老者依旧不信,“他紫玄真人有什么能耐敢将天下陆地神仙皆视为棋子?任他摆布?”
紫袍老者将鱼儿放进一旁的鱼篓,然后继续将鱼竿挂上鱼饵,甩了出去。
“就凭他手中三尺青锋,昔日败尽天下陆地神仙,就凭他背后有李淳风和袁天罡两人出谋划策。”
蓝袍老者摇了摇头,“不对,不对,他布局这么大,为的是什么呢?”
“当然为的是超脱啊,世间谁不想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庚?他早已跨出了陆地神仙境,只是一直无法超脱罢了。”紫袍老者笑着解释道。
蓝袍老者依旧摇头,“不可能,我也曾试过超脱,但天地规则不允许,强行超脱的后果只会是灰飞烟灭。”
紫袍老者哈哈笑道,拿起一旁的酒葫芦饮了一口,“你这老不死的啥都好,就是脑子不好,一昧的超脱当然不可能,可若是聚人间之气运而超脱呢?”
“陆地神仙,以人间为棋盘,视众生为棋子,到头来也不过是为了气运,为了道统的长盛不衰,而他竟敢天作棋盘星作子,试图聚人间之气运而超脱?”蓝袍老者面色有些难看的道。
紫袍老者往躺椅上依靠,鱼竿就放在一旁,静等鱼儿上钩。
“天仙已成绝响,半步天仙却近在咫尺啊,凭什么不能再筑仙路,重开天门?”
听到这话,蓝袍老者沉默了。
筑仙路,开天门?
“伪地仙能入半步天仙?”
听到蓝袍老者的质问,紫袍老者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伪地仙又怎么了?境界被限制,还不允许实力的超脱?况且伪地仙本就是地仙,只是没有敕封而已。”
蓝袍老者放下了鱼竿,从口袋里抓了一把花生米,“这世上达到地仙实力的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吧?伪地仙的极限实力就是地仙的实力吧?怎么可能超越地仙?天地规则不可能允许的。”
紫袍老者听到这话,也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猪蹄,然后望着东海的方向。
“是啊,有些老家伙虽然没有地仙之名,却有地仙之实,那再努力一点,半步天仙又怎么不可能呢?
别忘了,蓬莱仙岛那沉睡一千五百年的老家伙为的不就是在等五星耀日,九星连珠的那一天筑仙路,开天门飞升吗?”
蓝袍老者咳嗽了几声,摆了摆手,“不可能的,即便他再为这煌煌仙道再修千年,也不可能开天门飞升,仙路已经断了。”
紫袍老者啃着猪蹄,喝着小酒,快意的说道,“那是他们的事情,若非为了这天地正道,老夫也不想撑着了,老夫已经为这人间撑了一千两百多年,累了啊。”
“我也累了,为这人间撑了千年,我这把老骨头也折腾不动了,好羡慕那些凡人的一生啊,我后悔成仙了。”蓝袍老者长叹了一口气。
这时,蓝袍老者的鱼竿动了,看来也是有鱼儿上钩了。
当即起身将鱼儿拽上,放进鱼篓,这条鱼足足有三斤多重。
紫袍老者瞥了眼这小鱼,“呦呵,手气不错嘛,就比老夫刚刚那条小一点儿。”
蓝袍老者把鱼竿放下,摇了摇头,“钓不动大鱼了,我也该找个地方睡个几百年再说了,我累了。”
“我神州大地动荡不安,全因那些蛮夷窥测中原,依我看,发动一场诸神黄昏,灭绝蛮夷之地的修仙者,我们才能放心的睡个几百年啊。”紫袍老者说笑道。
蓝袍老者略带赞同的点了点头,“言之有理,然而你没发现这天地间气运汹涌,已经开始乱了吗?若我神州尚有天仙存世,异族岂敢放肆!”
“乱了就乱了呗,说明人间将逢巨变,三位绝代天骄同走无敌路,这人间能不大变吗?”紫袍老者一脸无所谓的啃着猪蹄。
说到这话,蓝袍老者来了兴趣,“你最看好他们三个当中的哪一个?人间真的能时隔千年再出陆地神仙吗?”
“陆地神仙,一日成仙又有何不可?就看他们能把这人间风云搅到什么地步了,紫玄真人既然布下了这场棋局,就不会让他那宝贝徒弟死得那么快。
或许他那宝贝徒弟会是打破这千年的沉寂,跨入陆地神仙的人也不一定啊。”紫袍道人耸了耸肩,好似并没有把紫玄真人的实力放在心上。
听到这话,蓝袍老者撇了撇嘴,“紫玄那老头倒是好雅兴,端坐问道宫,坐观天下风云变,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反正搞不明白他的想法,这么多年就没见他下过几次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