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叶和她的几个同学,被迎进金陵一中大礼堂的休息室。
正校长张一名,已经年过古稀,可此时却满面春风,“哎呀,真是……真是没想到啊,我们金陵一中居然能出一位,像溪叶先生这样的未来强者,您的事迹老师们可都听说喽,力压京城大学一众天骄们,夺得第三十五届青年修真大赛的冠军;还有,据说连教育部的老大人们都对您赞不绝口,已经提前为您留好了官位,就等您毕业后,效力于陛前了!”
说着说着,这位已经头发花白的老校长,笑容愈加灿烂,脸上的褶子都挤到了一块。
“可不是嘛,溪叶先生未来不可限量!”一众陪同的副校长、老师连声附和。
苏溪叶面对盛赞荣辱不惊,平静笑道:“张校长谬赞了,华夏大地广袤无边,人才辈出,溪叶也只是较为显眼罢了。”
一位看起来有些书卷气的副校长,挺着一个肚腩,谄笑道:“溪叶先生天赋异禀,金陵大学人尽皆知,二十岁的的筑基,别说是当代,就是追溯百年历史,也找不出几位啊,您太谦虚了!以后还望您多多关照才是啊。”
“那是,溪叶可是西翎宗师的关门弟子,她老人家的眼光可是挑剔得很!”一个挨着苏溪叶坐的的少女,骄傲的替自己的好闺蜜打起声势来。
听到有人插话,苏溪叶装作不知的问道:“您就是彭副校长吧?”
“对对对,鄙人彭卷,溪叶先生毕业多年还能记得我,真是荣幸啊……”他倾过有些肥胖的身躯,脸上堆满笑意。
“哦?你姓彭,那你跟彭赞是什么关系啊?”挨着苏溪叶的少女突然问道。
听到熟悉的名字,不少校领导都疑惑的看向发问的少女。
彭卷也有些莫名其妙,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怎么被金陵大学的天骄人物惦记了?
“正是犬子,不知这位女先生是从哪里得知了他的名字?”
得到确认后,少女发出了一个轻蔑地语气词,“呵!彭副校长可真养了个好儿子啊!”
这句话把场面的气氛搅得陡然一僵,彭卷皱了皱眉,疑惑的看向她。
“小纾,不要说了。”苏溪叶淡淡的阻止好闺蜜林纾说下去。
这奇怪的动作,理所当然的引起了张一名以及其他人的注意。
彭卷被一个年轻的女娃阴阳怪气的话调侃了一句,面色有些僵滞和晦暗。
“不知这位女先生何出此言呐?犬子何处得罪了女先生?我先在这里替犬子赔个不是。”彭卷有些不悦,却顺水推舟的道歉,
“你的儿子倒是没有得罪我。”
这句话的让本有些不以为然的彭卷,更觉此女骄纵,自己堂堂副校长竟被你如此轻视?
刚想开口反击。
怎料她接下来的一句话,把他的想法顿时堵死。
林纾讽刺的看向彭卷,道:“彭副校长的儿子好威风啊,居然把溪叶的弟弟堵在小巷里,扬言要折碎膝盖,废了修为,如此歹毒的做法,我想就算告官送狱也不为过吧?”
此言一出,包括张一民在内的所有人,目光顿时集中在了苏溪叶和彭卷脸上。
彭卷的神情顿时僵住,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这话从林纾嘴里说出来后,十有八九是真的。
而其他沉默的人,也信了七八分,彭赞什么德行,他们作为学校的老师和同事,一清二楚。
苏溪叶横了一眼彭卷,轻笑道:“小孩子打闹,不打紧的,今日我们是来替学弟学妹们演讲来了,又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张校长,快开场了吧?我们走。”
“对对对,小孩子打闹……溪叶先生和几位女先生,这边请……”张一名瞟了一眼晦暗不明的彭赞,舒了口气,只要不当场打起来,他就不打算管,于是赶紧起身打圆场。
而其他几位副校长和老师们,都闭口不言,彭赞的德行人尽皆知,前几日又没来,事情大概是真的了,都紧跟着张一名向大礼堂走去。
独留下阴晴不定的彭赞在原地。
彭赞想起来了,自己的儿子前几天晚上,忽然哭爹喊娘的打来电话,说自己被绑架了,要交高达八千万宝钞的赎金,他开始以为是个骗子,后来被证实后大惊失色,将亲朋好友借了个遍,又掏空家底才把人赎回来。
原来其中的内情居然如此复杂!还跟这个苏溪叶的弟弟扯上了关系。
现在细细想来,这事儿其中蹊跷,绑架一事或许没那么简单……
他当即把自己的儿子叫了过来。
彭赞面对家中权威的父亲,不敢违逆,连忙赶到了大礼堂休息室。
彭卷冷冷的看着自己的独子,语气冰寒,“前几日,你究竟是为何被绑架的,老实交代,否则剥了你的皮。”
彭赞被自己父亲的话吓得浑身痉挛,颤抖着否认道:“就是运气不好,偶遇绑匪……”
代价实在太大了,他实在不敢承认是因为自己胡作非为的缘由,而致使家里背负的巨债。
彭卷怒从心起,一脚踹倒彭赞,连声怒问道:“你这逆子,一向胆大包天,这次又是如何得罪了苏溪叶?”
本以为是父亲对巨额赎金一事耿耿于怀,刚才的语气才那么严厉,吓得他缠着绷带的脸皮一颤一颤,没想到却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摸不着头脑的彭赞低下高高的脑袋,颤声道:“父亲,您是不是弄错了?这位苏溪叶我知道,可我连认识她的机会都没有,怎么说的上得罪?”
“我问你,你被绑架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个,那段让他一辈子也难以忘怀的阴影又浮现在心头,彭赞懦懦说道:“我……我不小心被歹徒撞上了……”
“哼!那跟你一起的何老三是怎么回事?!”一眼就看穿了自己儿子的心虚,彭赞陡然厉喝。
“他……他跟我一起被绑架啊……”
几个光头匪徒得知何老三没有钱缴纳赎金后,双腿双手都已被扭断,如今还在医院里待着。
问到这里,彭卷已经差不多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眼前一黑,颓然坐下。
不管几个穷凶极恶的匪徒是如何窜出来的,那苏溪叶的弟弟是如何脱身的,也无从得知,但自己的儿子伙同何老三,想要废人双腿一事,怕是真的了……
彭卷的脸色不由得狰狞扭曲起来,也不管旁边是不是还有人,抽出腰间的的皮带就要往独子的脸上抽去。
“你个逆子!你给我闯了天大的祸事了!知不知道,那苏溪叶的弟弟就是你想要废掉双腿的人!”
彭卷突然听闻噩耗,心肝剧颤。
可这也比不上得知,那个自己一直瞧不上的泥腿子,原来是连父亲都得罪不起的人,来的震撼。
“不可能!苏淮那没爹没娘的野种,怎么可能是苏溪叶的弟弟!”他越说,声音越颤抖,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