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友好和平的交易完,沈今安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跟阿越一前一后走出当铺,又收入二两银子,啧啧~天蓝了,水绿了,看啥都顺眼。
另一边的李家可没这么顺利了。
夫妻二人一晚上没合眼,就等着消息呢,结果枯坐一夜,没看到人回来报信,心里忐忑不已。
眼睛下面挂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没休息好。
“三哥,你看,那个钱串子!”赵亦岑眼前一亮,他对钱串子的印象实在太深,毕竟这么爱钱的女孩没几个。
赵亦川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一声,他对此并不感兴趣。
赵亦岑正是少年郎好奇心最旺盛的时候,见钱串子手里拎着两把刀进了当铺觉得有些奇怪。
“三哥,哈哈哈~她拎着两把大刀好奇怪啊,进当铺了!”赵亦岑骤然拔高声音,可见他很惊讶。
只想闭目养神的赵亦川捏捏眉心:“九郎,记住我们此行的目的。”不要在不相干的人身上付出时间。
赵亦岑笑了两声,听话的闭上嘴。
马车缓缓向前走。
沈今安很大方的表示:“走走,咱们今天去吃顿好的。”
手里有钱心不慌,饿么里面成千上万道美食,立点立到,可惜,她现在跟阿越住在一起,为了不暴露,只能去外面吃。
阿越很贴心的表示:“姐姐,我们去吃阳春面吧,加个鸡蛋。”
瞧瞧!
多么贴心的小棉袄啊,她都说去吃大餐了,阿越还想着给她省钱。想到这儿,沈今安母爱爆棚,大手一挥:“阳春面什么的放一放,我们去吃一……”
想说一品楼,但一品楼一桌菜就要几十两银子,她立即改口,“易家菜馆!”
易家菜馆是家常菜,价格相对来说很亲民,是沈今安现如今能负担起的。
阿越眼睛弯弯,笑的开心,果然是个孩子,一点好吃的就能高兴成这样。
两人刚走到易家菜馆,就看到门前空地上围了一大群人,一辆马车被截停,人群中央传来中年妇女凄楚的哭喊声。
“天爷啊!还有没有王法啊,马车撞了人就想跑!”中年妇女跪在地上哭天抹泪,地上躺着个生死不知的老婆婆。
而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锦衣少年黑着一张脸,浑身上下散发着低气压,额角青筋跳动,显然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堂堂九皇子竟然被市井民妇碰瓷!简直是奇耻大辱!
“小爷再说最后一遍,马车压根没碰到她,她自己就躺下了,如果你再不让开,就别怪马车从她身上碾过去。”要不是不能在外暴露身份,赵亦岑非得好好教他们做人。
中年妇女敢在大路上碰瓷,就是见马车朴素,连花纹都没有,显然不是个有势力但家里又小有资产的。
这样的人没什么权利,不会引来麻烦。
“大家都来评评理啊,我娘年事已高,被他们撞了生死不知,他竟然还说我们装的!天地良心啊!我们是穷了点,但也不是不要脸面的人家,他们有钱也不能这样糟蹋我们!”中年妇女穿着破旧,明显属于穷苦百姓,反观锦衣少年,一看就过得不错。
人都是同情弱者,中年妇女明显是个中好手,短短几句话,就把握住了大众的心理。
果不其然,随着中年妇女的话落音,在场的人几乎是一边倒的帮中年妇女说话。
“可不是嘛,我看见老太太走得好好的,马车过来她惊叫一声就躺地上了,啧啧~你是没看见,可怜啊!”
“嗐!赔点钱就过去的事儿,没看人老太太快没气了,人真死了他们赔的更多,造孽哟!”
如果不是赵亦岑自己亲眼看见老太太在马车靠近的时候就躺下了,他说不定自己都要动摇了。
瞧瞧这些人说的话,他气笑了:“眼睛长那么大是填窟窿的,还是长着好看的,你看见了,你什么时候来的你就看见了!”
若不是刚刚老太太倒下的时候,路上就零星几个人,现在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沈今安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好家伙,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你站在苏木镇的地盘上,把在场的人全骂进去,就是有人看见,人家也得抄手当没看见看笑话呢!
阿越拉拉沈今安的衣袖,很是不忍:“姐姐,那个老婆婆好可怜啊,天气这么冷她还受了伤,躺在地上。”
沈今安:“……”毁灭吧,这个世界!
以她的好眼神,不是吹,那老婆子身体倍棒,碰瓷一点不专业,人设是昏迷状态,她还悄悄挪动了下,避开地上的石子儿。
她牵着阿越的手,生怕他长成傻白甜,严肃警告:“有时候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好了,这些人跟我们没关系,我们是来干饭的!”
“好人难当,你可一定要记住。”沈今安不想阿越失去善良,但也不希望他长成傻白甜。
锦衣少年明显跟李家关系匪浅,她可没有烂好心到帮仇人的地步,没上去踩两脚就算人品高尚了。
阿越乖巧的点头:“我知道了,姐姐。”
沈今安准备绕行,结果就听见了一道清冽的嗓音。
“在场的人,谁能证明地上躺着的人是碰瓷的,赏白银十两!”
车帘并未拉开,但大家都听见了里面人说的话。
十两银子啊!足够一家人一年的嚼用了,在场的人纷纷沸腾起来,眼睛里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锦衣少年不解:“三哥!”
赵亦川不想在大街上为一件小事纠结,更不想自报身份就为了处理两个骗子,真要这么做了,两个人的名声基本没了。
“九弟,我明白你的想法,借力打力的故事你应当听过。”说完,赵亦川不再开口。
赵亦岑就是不想给银子让骗子如意,三哥的办法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他勾唇一笑,桀骜张扬:“十两银子,有人愿意吗?”
刚刚也说了,赵亦岑马车跟中年妇女相遇的时候压根没几个人,事情又发生得太快,根本没人注意,等注意到的时候,人已经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