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姬明月带着寒意的声音在御书房内回荡，让屋内的气温都降低了几分。
看着眼前无比陌生的姬明月，元白在心中微微叹息。
终究还是错了，事情发展到他最不愿意看到的这一幕。
他虽然希望姬明月能当上女帝，但是也不是用如此血腥的手段。
想着，元白又是摇了摇头，在心中骂了自己一句天真。
古往今来，能坐上这位置的，怎么可能没有腥风血雨。
只能说当年自己决定帮姬明月争夺皇位的时候，一个血腥的种子就已经埋下，如今只不过是发芽结果了。
错不在别人，错的是自己。
元白眼眸微微暗淡，目光落在地上，平淡无波的声音在姬明月耳边回荡着。
还是那句令她愤怒话。
她不需要先生称呼她为陛下，不需要先生对她毕恭毕敬，她想要在先生脸上看到笑容，而不是如此陌生的样子。
见元白这幅样子，姬明月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有些暴虐的情绪，快步走到了元白面前。
看着低着头的男人，姬明月冷冷的说道：“抬起头来，看着朕的眼睛。”
听到姬明月的话，元白犹豫片刻，最后还是选择抬头看向姬明月。
两人的目光对视，看见元白那双暗淡无光的双眸，姬明月心口微微一疼，这不是她的那个先生，那个心中充满着星辰大海的先生。
那双漂亮的眼睛，不应该如此死寂。
一瞬间，姬明月有些不敢和元白对视，有种想要躲避的冲动。
压下那股冲动，姬明月看着元白开口问道：“来见我，你就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
她本想要用这句话让元白眼神多点情绪，愤怒或者别的情绪也好，至少不要是这幅死气沉沉的样子。
让姬明月有些抓狂的就是，元白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本就是将死之人。”
这句话让姬明月心中的伤口被彻底撕开，一个血淋淋的真相摆在自己面前。
自己最喜欢的先生，没有时间了，没有和她白头到老的机会了。
藏在袖袍中的双拳死死的攥着，姬明月死死的瞪着眼前的男人，一字一句的说道：“朕不会让你死 你欠朕的，朕会让你用余生来赔偿。”
听到姬明月这话，元白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自己欠姬明月什么？
“我欠陛下什么？”
听到元白质问，姬明月红唇微动，刚想要什么，结果她才发现元白确定不欠自己什么。
一时间，姬明月有些难以下台，不想自己被眼前的人压一头，姬明月只能硬着头皮扯出一个借口来。
“朕只有先生了，可是先生为何如此狠心，为了那萧以灵先生非要站在朕的对立面吗。”
元白听着姬明月的话，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或许是自己错了，或许这才是姬明月真实面目。
若是真是这样，自己说再多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长长的眼睫颤抖了一下，随后归于平静，元白看着姬明月眼中没有一丝丝情绪。
这种眼神让姬明月没由来的觉着厌烦，或许是看见过那意气风发，飘飘若仙的先生，如今看见这死气沉沉的人儿，觉得有些差距了吧。
这不是她想要的那个先生，她想要的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
姬明月深深的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开口说道：“先生非要用这幅样子来膈应朕吗？”